她顿了顿,欲盖弥彰地唤道:“哥哥。”
临渊动作一顿。
却并不配合她,只是不带称呼地简短道:“知道了。”
他沾了些胭脂,修长的手指轻落在她的脸颊上。
少女的肌肤细腻,白如羊脂,柔软得像是新蒸好的酥酪。
仿佛他略微倾注点力道,便会将她的脸颊刮红。
临渊垂眼,将手中的力道尽数卸下。
胭脂徐徐在李羡鱼的颊畔晕开,像是桃花落在干净的雪中。
李羡鱼安静地等了一阵,直到他将长指垂落,方轻声问他:“好看吗?”
她有些担心:“会不会很奇怪。”
临渊正用方巾擦拭着指尖的胭脂,闻言垂下眼帘,手中的动作随之停住。
稍顷,他颔首,如实答道。
“好看。”
不是胭脂好看。
而是李羡鱼好看。
她生得太好,杏眸桃腮,雪肤红唇。
不用胭脂时肤色莹白如玉,轻染一点胭脂上去,便显得双靥浅红,杏眸潋滟,鲜洁如枝头春色。
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在人前看着,看得李羡鱼的双颊愈发红了,像是又上了一层更鲜艳的胭脂。
她转过脸去,躲开临渊烫人的视线,对那女掌柜道:“将这盒胭脂包起来吧。一共多少银子?”
她说着,又要伸手去拿荷包。
女掌柜将这盒胭脂与方才的两盒包在一处,对李羡鱼笑着道:“这盒胭脂比方才两盒贵些,要一两银子。”
话音落,临渊已将银子放在她的柜台上。
他接过女掌柜递来的纸包,对李羡鱼道:“走吧。”
李羡鱼却不挪步,只是拿着荷包讶然望着他。
临渊便停步,复又问她:“还想买胭脂么?”
李羡鱼摇了摇头,抿唇小声道:“你怎么又把银子付了?”
临渊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只是略一颔首,对李羡鱼道:“若是不想买了,便走吧。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毕竟宫外的地界很大,天高海阔,李羡鱼会感兴趣的地方,应当不止这一间胭脂铺。
李羡鱼手里拿着荷包,还在迟疑。
女掌柜却也笑着道:“姑娘不是说是哥哥么?那都是一家人,谁付银子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