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临渊仍是否认。
他替李羡鱼将因果理顺。
“半载前的春夜,我在明月夜的铁笼中醒转,并无半点之前的记忆,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直至半载后,我自明月夜中脱身,与他们蓄养的杀手在陋巷中交手,将他们杀尽后力竭倒在墙下,被路过的牙人当奴隶捡去。”
他看向李羡鱼,眸底的暗色淡了些:“此后,便是公主从牙人那买到了我。”
李羡鱼顺着他的思路略忖了忖,像是明白过来:“若是这样,那从断崖下捡到你的,应当是明月夜的人。”
临渊随之颔首:“应是如此。”
李羡鱼试着道:“那若是我们能去问一问明月夜里的人,问出他们是从哪座断崖下捡到的你。便能知道你的祖籍在哪。”
若是能够知道临渊的祖籍在哪,去当地的官府里翻一翻卷宗,便能寻到临渊的家人了。
临渊却知此事并非是李羡鱼说得这般容易。
明月夜中的爪牙皆是死士,绝不会轻易开口。
除非,能够挟其主而令其奴。
他眸色微深。
如此,明月夜之行,便应当更快地提上日程。
他得在他那位‘兄长’找到他之前,弄清自己的身世。
临渊立时放下手中的热茶,抬眼看向李羡鱼:“公主,臣明日要离宫一日。”
李羡鱼有些担忧:“临渊,你这便要去明月夜么?”
她小声道:“可你上次说过,去明月夜的时候,会带上我的。”
临渊默了默,解释道:“臣只是出宫去打一张红宝石面具。”
李羡鱼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弯了弯眉毛,从荷包里拿出出宫用的玉牌递给他:“那你宫门在下钥前记得回来。”
她说着似是又想起什么来,便道:“之前竹瓷带给我的话本子快看完了。你若是路过书摊,能不能再帮我带几本话本子回来。”
她又从小荷包里拿了张银票出来,一同递给他:“这是买话本子的银子。”
临渊并未接过。
他想起了初见李羡鱼时的事。
彼此是在宫外,他自昏睡中醒,第一眼便看见了落下的白刃。
他本能地接下刀刃,将持刀的牙人们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