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李羡鱼递给顾悯之的那碗甜酪,以及轻声细语地与顾悯之说话的模样。
临渊握着长剑的手骤然收紧,剑眉紧拧,眸色浓沉。
李羡鱼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半是失落半是嗔怪地鼓腮别过脸去:“好吧,那我往后不再找你说话便是。”
她的话音方落,便听临渊低声否认:“没有。”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又转过脸去看向他。
而临渊扭头避开她的视线,有些生硬地低声道:“公主是公主,旁人是旁人。”
李羡鱼秀眉微展,轻轻笑出声来。
她重新高兴起来,笑盈盈地伸手拉着临渊的袖缘带他往前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尾小红鱼。”
此处离偏殿并不远。
李羡鱼步履轻盈地拉着他走下游廊,很快便从放在偏殿前的水缸里,看见了那尾小红鱼。
李羡鱼仔细端详了下,若有所思:“它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在水里动都不动一下,尾巴还有些泛白。”
临渊并不大关心这条鱼的情绪。
但听李羡鱼说起,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平静道:“兴许是水缸太窄,游不动的缘故。”
李羡鱼却有些为难。
她道:“可是,这是披香殿里最大的容器了。”
临渊不以为意,语声淡淡:“公主可以把它放回御河。抑或是,直接烤来吃了。”
李羡鱼显然都不愿意。
她连连摇头:“若是刚捞来的时候,烤来吃便烤来吃了。可是如今我都养了一段时日了,有些吃不下口。”
她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其实,披香殿里也不是没有养鱼的地方——后殿里便有一口小池塘。”
她说着有些惋惜:“可是,那口小池塘已经荒废好久了。”
临渊遂问:“既然荒废,为何不令人清理?”
李羡鱼红唇微启,却没有立时作答。
她原本是想清理出来,养菡萏,结莲藕,摘莲子吃的。
只是内务府的人总是推脱不来,后来又接到了呼衍来朝的消息。
她想着,自己大抵开春前便要嫁到呼衍去了,应当是看不到菡萏开花结果时的模样,便也将这件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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