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
她说了一路,也买了一路。
直到怀里拿满了东西,也累得有些走不动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车内。
方一坐稳,外头的侍卫便问道“公主,酉时将至,可要启程回宫?”
李羡鱼有些不舍:“可现在时辰还早。要不,你们将马缰松开。由它往前走一阵,等它停了,我便回去。”
“是。”
侍卫抱拳答应,松开了手上的缰绳。
骏马先是在原地踱了两步,继而迈开四蹄,不紧不慢地向前行去。
李羡鱼也放下锦帘,重新整理起要带回宫的小玩意。
这件是给月见的,这件给陶嬷嬷,这件给茜草——
数来数去,总觉得少了一件。
她低头想了片刻,侧首去问竹瓷:“新来的那名小宫娥叫什么名字?”她伸手比了比:“这般身量,生得白白净净的。”
竹瓷略想了想,答道:“似乎是唤作栀子,昨日才来披香殿当值。”
“还好还好,险些便漏了她。”李羡鱼拍拍自己的心口,对外头的侍卫道:“且停一停,我再买一件东西。”
侍卫应声勒马,竹瓷也探过身去,伸手替李羡鱼打起锦帘。
眼前的光景,令两人皆是一愣。
骏马的脚程极快,又是这般信马由缰地走了一阵,轩车早已在不觉间驶离了青莲街,离开了玥京城中的繁华地界。
入目所及,是低矮的屋舍,斑驳的墙面,衣衫褴褛,低头行走的流民。满目皆是荒败景象。
李羡鱼迟疑稍顷,终于还是踏着脚凳,缓缓下了车辇。
“这是什么地方?”
几名侍卫翻身下马,神色皆有些紧绷:“前面便是昼巷。公主还是请回吧。”
“昼巷又是什么地方?”
李羡鱼的话音未落,远处却遥遥传来一声吆喝——
“新到的货,要选的主可赶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
这一声,立时便将李羡鱼的注意吸引过去。
“是货郎。”
李羡鱼心里惦记着自己缺的那件礼物:“我过去瞧瞧,看看他卖得是什么稀罕东西。”
她说着便快走几步,进了眼前的陋巷。
陋巷深处,并没有她想象中担着挑子的货郎。
唯有手里拿着皮鞭的粗野汉子,和随意放在地面上,锈迹斑斑的铁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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