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倦每次看上去厌烦,可每当听到谢闲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口发烫。
就像方才,谢闲说觉得他很好,觉得他无私的时候,他忽然就忍不住生出几分冲动想把谢闲狠狠钳在他的怀中,然后让谢闲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别无所图。
他当魔修这么多年,手中染的血并不少,算计过的人也不计其数。
可偏偏只有谢闲一个人,对他露出那种明亮又澄澈的眼神和笑意时,能硬生生逼着他,把他所有那些嗜血,阴暗的面隐藏起来。
因为当你看到光照过来的时候,你总不会喜欢自己穿着一身带血的脏衣服。
而闻倦唯一的私心,唯一图谋的,就是把那缕光据为己有。
这就是最大的私心了。
谢闲偏偏还对此一无所觉。
想到这,闻倦不由得又闭了闭眼,默默磨了一下牙。
偏执的心魔开始悄悄作祟,他莫名又怀念起谢闲血的味道了。
可他答应过谢闲,不再服药,他也不想再喝谢闲的血,只能勉力忍耐着。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谢闲吃完了冬瓜糖和天命果,他陡然看到闻倦靠在巨石上,闭着眼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后谢闲便试探着凑了过来,低声道:“前辈你睡着了吗?”
闻倦眼睫颤了颤,强忍着没睁开眼,只冷冷道:“我困了,你睡你的。”
谢闲抿了抿唇,起身走开了。
闻倦闭着眼,感受着谢闲的气息离开了他几分,一时间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可心口却莫名多了几分空落。
明明不想让谢闲在这个时候招惹他,却又忍不住渴望着谢闲招惹他。
就在闻倦竭力跟自己翻涌泛滥的作斗争时,一股熟悉的幽昙花香味笼罩了下来。
柔软温暖的熊皮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谢闲温软清冽的嗓音在同时悄悄响起:“前辈我跟你一起睡吧,这披风不够大。”
闻倦:?!
还没等闻倦开口拒绝,谢闲便已经凑过来,默默挤到了闻倦身边。
闻倦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滚烫再也控制不住,然后他猛地睁开了已经泛起血色的眼眸,便狠狠翻身,压在了一旁谢闲的身上。
四目相对,有两颗心脏快速且不平稳地跳动着。
“不是说了你让自己睡吗?”闻倦几乎是磨着牙发出的声音,滚烫的呼吸粗重且不平稳。
谢闲凝视着闻倦那呈现出暗红色的瞳眸,恍然大悟,接着他便无奈地笑了一笑,伸手轻轻抚上了闻倦白皙的面颊。
“前辈为什么老是撒谎?”
闻倦:?
“明明说对我好是为了我的血。”
“可现在为什么又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