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琨钰许完愿,手重新垂落回身侧,辛乔在人群中悄悄捏住她指尖,一起并肩看着大团大团绽放的烟花。
在她耳畔低声问:“许了什么愿?”
周琨钰把卡片展开给辛乔看。
上面写着:“永远在一起。”
不是“好好在一起”,而是——“永远在一起”。
她们不需要任何预测,这是她们的人生,有大片大片的留白等着她们去尽情书写。
去成功。去失败。去勇敢。去彷徨。去奋不顾身。去暂时黯然。去栽跟头。去再爬起。
所有的经历,最终都会化成岁月的恩赐。
而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只要她们是在一起的。
周琨钰这样总是理智克制的人,也终于与辛乔一样,说出了不留退路的那两个字——“永远”。
辛乔轻翕嘴唇:“我以为你不信什么许愿。”
“是不信。”周琨钰笑笑:“我可是医生,无比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只不过现在有人,让我在不信之中,也想求个万一。”
此后的日子匆匆忙忙,街道上张贴起圣诞老人海报,店铺音响里发出铃儿叮当的脆响。
让人觉得一仰头,好像就能看到麋鹿拉着雪橇划过天际。
辛乔却暂时无心顾到节日的热闹,理论考在即,又一个周末回家时,她一直到晚上都还在背书。
周琨钰这周陪她住在旧筒子楼,洗完澡推门进来。
辛乔抬了一下头:“怎么没换睡衣?”
周琨钰仍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只不过不是白日那套,挺括的衬衫和深灰的西裤,让此时的她相较于医生,看上去更像老师,因充满专业感而带来一种禁欲主义的味道。
今年老小区做过一轮改造,暖气的效果好多了,周琨钰就这样穿也没觉得冷。
她踱过来,半倚着辛乔靠着看书的床头,身上是沐浴露香混着她本身的体香,又被室内温度熏得暖融融的。
“辛同学,学得怎么样了?”
辛乔这才注意到,周琨钰手里拿着她的眼镜盒,此时打开,慢条斯理的戴上她的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更显斯文,偏偏唇角勾出一抹隐约撩人的笑。
“周老师来考考你,怎么样?”
面对周琨钰的这一提议,辛乔笑着卷了卷手里的书:“怎么考?”
“严肃点。”周琨钰把眼镜盒放到床头柜上,与她拉开一段距离,一只手背在背后,半倚身子靠着身后的墙。
这墙被周琨钰贴了淡雅的墙纸,掩去因岁月而生的裂纹,破败退潮,而周琨
()钰靠在上面,因背手而微微挺着腰。
她的头发刚洗过,吹了九成干,散漫的垂着。这点不一样让她平素端庄的感觉消退了一点,而骨子里的媚惑泛上来。
她白皙的手指随意把长发拨到肩后,发尾的濡湿在衬衫映出些微的水痕。
因为周琨钰这件白衬衫的料子挺括,辛乔因着这水痕勾勒出的形状才注意到——
周老师衬衫之下,这是,没穿别的了啊。
有这么为人师表的么?
周琨钰伸出贴在背后的那只手,食指中指并着,在另只手的掌心里轻敲了两敲:“刚上课就走神?()”
辛乔瞧着周琨钰,一边唇角还勾着些隐约的笑意。
分明是知道自己这一身引发的效果,并对这效果很满意。
一手对辛乔探出: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