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怕打破这一刻静好似的,语调都放轻。
辛木站起来:“好。洗完手我去帮你端菜。”
周琨钰:“那我去盛饭吧。”
三人把饭菜摆到餐桌上。
辛木:“琨钰姐姐你尝尝吧,我老姐手艺不错的。”
辛乔语气略生硬:“没有不错,只是说能把菜做熟。”
周琨钰挑挑唇角,拈一块番茄。
“琨钰姐姐你吃丸子啊,我老姐做丸子是一绝。”
周琨钰应一声。她和辛木并肩坐,辛乔坐她们对面,端碗执箸,一直没看周琨钰的脸,视线落在她细瘦的腕子,连尺骨的形状也清隽。
“吃吧。”辛乔说:“没下毒。你瘦了。”
这三个句子各自成章。话一出口,餐桌上静得似能闻针落。
完蛋。
辛乔想,方才她有些走神了,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辛木小心翼翼的问:“下什么毒?”
辛乔捏着筷子的指节紧了紧。周琨钰笑道:“是我刚才跟你姐开玩笑,怕她给我下毒。”
“她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周琨钰停了停。辛乔其实没太紧张,以周琨钰的情商,很好把这问题糊弄过去。
可周琨钰说:“你问她。”
这句子微妙极了。
明明餐桌上就她们三个人。周琨钰算起来与辛乔更相熟,可她所有句子都是对着辛木说的,辛乔坐在她对面,变成她字句里一个暧昧的第三人称代词。
辛木看过来了。
辛乔无声的张了张嘴,最后说:“我嫉妒吧。”
嫉妒她的云淡风轻。嫉妒她的若无其事。
可辛木问:“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啊?”
辛乔:……
不语,低头扒饭。
周琨钰夹了颗丸子,在米饭上放了放,那点儿清润淡绯的汤汁浸了点米粒,她优雅的把丸子一分为二,切了半送进嘴。
辛木瞥了眼辛乔。
辛乔继续埋头干饭,也没问人家一句“味道如何”。
这……怎么感觉有点怪呢。
首先,她姐一眼就认出了周琨钰的车。好吧这可以说是她姐在医院见过。
其次,她刚才悄悄观察过了,周琨钰束头发的皮筋跟她姐不是同一款,固然掉沙发缝里的那款皮筋也不是她姐一人在用
(),可这,有点巧了吧?
再次,“你瘦了()”,这三个字,就更怪了。周琨钰相较于她住院那段时间,瘦了么?她没看出来啊。而且她姐说得这么笃然,好似很了解周琨钰的胖瘦尺寸似的。
可,辛木给自己夹块冬笋,看看她姐,又看看周琨钰。
这≈hellip;≈hellip;不可能啊。
这样的两个人,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