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寄信,要钱。
寄东西?
不可能。
总不能钱没要到,先搭一笔出去吧?
这时刚才还帮白雅芬说话的人也醒过味了。
真要是想女儿,想外孙,怎么光寄信,不寄东西啊?
正常的妈,不都是操心女儿到了外地,会吃不好过不好,自然会想着寄东西寄钱过去。
而白雅芬呢,好像光会使嘴上功夫,口头关心,也就罢了。
这下不相信江乔是给白雅芬和江家人逼走的人,也信了七八分,再没人帮白雅芬说话了。
白雅芬一人也说不过朱大娘啊。
接下来几天,她只要一开口要江乔的地址,就会被朱大娘打太极回去,问她,要寄什么东西给江乔,啥时候寄,反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白雅芬都张不开口。
这事被朱大娘当笑话写到了信里告诉江乔,江乔想了想,还是没瞒三小只,跟他们一齐说了。
于是陆安问:“那姥姥要是改口说要坐火车来海浪岛看我们呢,朱奶奶就不好不给地址了吧。”
江乔:“那朱奶奶就会说,既然千里迢迢地从京市坐火车来海浪岛,那不是更该带点东西给我们。”
陆康点头,“姥姥她,舍、舍不得出那个钱的,肯定不会带东西给我们,这样就不会过来了。”
陆珊歪了歪头,“可是如果姥姥真的买了东西,写信寄包裹给我们呢?那朱奶奶不还是得把地址给她。”
白雅芬确实可能这么做,随便买点便宜的玩意,就说要寄给江乔她们,然后从朱大娘嘴里逼问出地址。
江乔乐了:“傻丫头,这就是个活扣,两头都可以堵。你们姥姥要真的买了东西,朱奶奶就会问她买了啥,然后说她买的东西便宜,买的不够多,让她回去再买,等啥时候朱奶奶觉得诚意有了,才肯把地址给她。”
至于怎样的诚意才算真的有诚意,还不是朱大娘一句话的事。
看来食堂那份工,是真的把朱大娘给历练出来了,江乔甚是欣慰。
她没跟三小只说的是,哪怕白雅芬找来了,她们住在军属院里,出入都有哨岗,白雅芬没有凭证,证明她的身份,也没人领,肯定进不来。
“怎么,你们都不希望姥姥来吗?”江乔问。
陆康摇摇头,说,“不、不希望。”鼓起脸,“她、她不来最好,要是把大宝带来了,咱家的水果干,鱿鱼丝,凤尾虾干……肯定被他吃个空,我们要是有意见,姥姥肯定会说我们不懂事,不懂招待客人。”
三小只哪是不懂招待客人,只是不想招待他们那样的客人。
也不是小气,他们三平时可大方了,经常拿着江乔做的零嘴分给小伙伴们,人缘可好。
陆康现在天天唱歌,念顺口溜,结巴的情况比之前好上不少,加上有段时间没见白雅芬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个从小给了他莫大阴影的姥姥,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不过么,白雅芬要来,兴许还真有法子能来,毕竟她是江乔血缘上的亲妈。
江乔甩甩脑袋,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
爱来就来吧,她也想好法子怎么把她妈打发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月二十二号,重阳节的第二天,也是江乔去食堂上任的日子。
她早上七点钟就起了,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
陆衍看着她从楼上走下来,眼睛一亮,不吝夸奖,“你这身真好看。”又问陆安他们三,“你们说是不是。”
三小只狂点小脑袋,“妈穿这身衣服特别好看。”
江乔乐了,“哪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