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男人啊,都是嘴上说说的。”谢韵轻哼一声,故意打趣他:“既然都听我的你还小气什么,直接把京都兵权给我就是了,反正这江山将来都会交给孩子,就算我带着孩子篡位了,陛下难道觉得我会傻到将权柄外放么。”
“不是舍不得权势和皇位。”魏湛伸手掐了一下谢韵的脸颊,笑道:“是舍不得你,我们还没有成婚,没有相守过,换成是你,你敢放权么?当然,我也信不过你,现在就放你去太后的位置上,你怕不是要招一堆男宠伺候,我会嫉妒的”
那样的话,他就是到了地下也不肯甘心轮回,怕是要变成厉鬼跟在谢韵身边,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谢韵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她不能喜欢其他人,逢场作戏也不行。
窝在魏湛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谢韵闭上眼睛,心里渐渐安宁,她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有再反驳魏湛的话。
见到他对外的杀伐果断和威严冷酷,体会过天子的偏爱与温柔,恐怕不会再轻易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她与魏湛的之间的经历,和彼此的欣赏是无法复刻的,这段情,也是无法复刻的。
彼此算计是真的,彼此喜欢也是真的。
黑夜再长也终究要过去,今夜过后,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战场上瞬息万变,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
谢韵送魏湛到客院外面,没有继续往前走。
“希望陛下归来时,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若是伤了,你会心疼吗?”
“我会,所以陛下保重,不要让我心疼。”
沈家兄弟俩在朝中都是差事,不能在城外的别院里住很久,自从知道谢韵的身份以后,他们沐休时都会来别院这边。
沈清牧性子开朗,每次都光明正大地往谢韵院子里来,压根不在乎面子什么的,他不认为对亲姐姐好还需要什么理由,有什么好东西就直接往院子里送。
沈家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沈清牧与谢韵有同窗之谊,但谢韵没叫过木氏母亲,沈清予也不好意思攀亲戚,他前几次来找谢韵是因为好奇,没想到谢韵是女子,又是继母是女儿,后面过来就是因为公事了。
谢韵在朝为官几年,沈清予则是外调,今年才回来,所以有许多政事,他想参考一下谢韵的意见。
沈季楠和木氏就踏进过谢韵的院子几次,沈季楠不方便过来,只有木氏会过来看望,谢韵起先对木氏态度冷淡,后来也算客气,差不多是相安无事的态度吧。
腊月底,各家开始准备起年节,城外的别院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沈家夫妇与谢韵商量,一起回了盛阳城中的沈府居住。
谢韵一直没有换回男装,若是没有一定要穿着男装的情形,谢韵是不准备换回男装的。
今年的年节没有过于热闹,毕竟南边还在交战,天子御驾亲征,领兵去了战场之上,故而盛阳城中的世家不会大肆庆祝年节,各家交际来往一下,像去年先帝病重时那样半个年节就好了。
沈家对外宣称远方表亲前来投靠,暂住在府中,将谢韵在府中修养的事情的一压再压,除了沈家的几口人,就连家中亲近的下人都不知情。
这几日,沈家前来拜访的人不少,有交好的世家也有姻亲走访,沈清予已经弱冠,但还未定下亲事,沈清牧虽然年少,但也一表人才,天子表示过关照的意思,也是块香饽饽,故而有多人家都来谈口风,想要将家中女儿嫁过来。
外头天光好,乐窈和昭意陪在谢韵身后,一起去沈家的主院走去。
木氏说今日有给沈清牧说亲的人家过来,所以特意请谢韵一起去看看。她私下里做了许多小孩子出生要用的东西,但是不知道要怎么送给女儿,所以也是借着小儿子当筏子,想和女儿说说话。
谢韵现在已经要满六个月,腹部像吹气一样鼓起来,行动不像往常那样方便,但她身体向来好,这次有孕也是如此,孕期反应很小,一个月就过去了,这次出来就当做散步了,顺便看看沈清牧将要定亲的姑娘是哪位。
主院外面,木氏等不及,带着婢女往外面走出了很远,想着迎一迎女儿,她心中惦念,不知道谢韵走过来累不累,有没有穿够衣裳。
而且,主院里有稀客拜访,木氏想出来提前和谢韵说一声。
听说那两位王爷与谢韵相熟,现在女儿大着肚子,要是不方便见,不去了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