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怕死的斗不过不要命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停车,但在面对向自己加大马力疾驰而来的车时,没人真的能不怕。
许澄是真的很野,也够狠。
罗伟强撑着声音才没飘,“以后在附中,我见着你绕道走。”
许澄补了句,“最好连背影都别让我看见。”
“等等——”罗伟喊道。
许澄没理他。
“我们两清了,”罗伟说,“那你和傅哲的呢?”
许澄正在拿书包和外套的身形顿了顿,她转身看向罗伟,“你什么意思?”
“你把傅哲的腿弄断,”罗伟目光下移,定在许澄的膝盖上,“他因此离开了单滑队,你怎么不赔他条腿?”
许澄单肩挂着书包,走回到罗伟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其实我还挺欣赏你的,所以我友情提醒你……”
罗伟突然就无法说下去了。
他的脖子被卡主,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许澄。
“如果刚才开车的是我,站在这里的人是你,”许澄的手指慢慢攥紧,“你觉得我会撞上去吗?”
她目光冰冷地看着罗伟,在他伸手乱晃时一把推开他。
“别食言。”许澄转身就走。
“许澄,”罗伟捂着脖子,“傅哲来北城了……”
从驾校出来,许澄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回市里。
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老式公交车,车窗关不严实,夜风不断往里灌。
头发被吹得一头一脸,她懒得理,直接戴上卫衣帽子,再将抽绳拉紧,一张脸只露出双黑漆漆的眼睛。
傅哲来北城了。
傅哲来北城了。
傅哲来北城了。
脑子里不断响起罗伟最后那句话。
每重复一句,背脊上的痛痒就明显一分。
她忍着难受闭上眼睛,脑子里的声音却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