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谭禾松开了掐着季池的手。“你的腺体的确珍贵。”“现在这里确实没有人敢动你。”“但我可以亲自给你做腺体活取手术。”“等配比成功时间确认。”谭禾淡漠地垂眸,犀利暗淡,“不知道你的惨叫声好听,还是不好听呢?”你别怕季池指腹半曲,他唇瓣微动,“是谁要我的腺体?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谭禾眉头一皱,“你不必知道的太多。”说完谭禾便踩着步子从季池身旁离开。“下次见,劣质的alpha……”倦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的是测验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季池呼吸有些重胸膛起伏着,现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季池不希望自己成为被人拿来利用霍烬的筹码。帮不上忙,至少不要拖后腿。他望着头顶的灯,只觉得心口晃晃荡荡个不停。霍烬……霍烬………半个小时后,季池被几个人拖拽着去了一个房间。确切的说,更像是一间高级病房。病房内各种重机器闪着红绿光。病床上躺着一个极漂亮的oga,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得出来的美人骨相。又乖巧又怜人。整个病房温度都低的可怕。像是冰窖。屋内窗户的位置是封死的,窗帘的位置站了一个男人。那人的气韵淡漠而冰冷,季池眼神落在男人身上。季池看清人之后突然就苦笑出声。所有的答案总是那么让人失望。所以……霍烬半年前知道结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境呢……会疯的吧。一定会的。“小叔。”季池自嘲般笑了一声。霍琛,杀兄杀子的恶人,他怎么配呢。他怎么配做霍烬的叔叔。“或许我应该叫你霍琛先生。”季池的面色看不出情绪,他改口的落寞而戾气。对方听见季池的话背着手回过了身,霍琛的眉眼没有变。依旧淡然如风,温润如玉,其实他的气质同林隽有些像,但霍琛的那份静谧雅致是杀戮太多拜神拜出来的。太可悲了,他毁了霍烬,却一直站在高处沾沾自喜。“好久不见。”霍琛嘴角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像当初同他说霍烬的过往一样和蔼。季池看向病床上的oga,他挣脱身后钳制着自己的两个alpha。“您的oga的信息素很难得。”季池开口道。温和的风在屋内游走,却闷的让人窒息难耐。“嗯。”霍琛的声音低沉,“很难得。”旋即又道:“和你一样。”霍琛是个疯子,季池已经确认了。人就站在面前,季池索性全部都问了,“两年前,是你要我的腺体对吗?”霍琛到也不避讳,“你能救我的夫人。”霍琛朝着病床走近,言语郁色,“但很可惜,你被霍烬标记了。”他站在病床前温柔地凝视着床榻上几乎看不见什么血色的oga,“eniga的临时标记时间是三年。”“那时候eniga标记清洗药剂还不完善。”“你们离婚后,霍烬依旧在保护你。”“所以……”“你现在还活着。”季池手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宋霖是不是也是被你利用?”霍琛轻笑出声,“他想请霍烬帮忙,但他进不去最高属,写的所有信件全部被拦截,你那时候也不愿意听他说的太多。”“他很聪明,也够狠。”“我用的很好。”男人低沉阴狠的调子让人心惊。“宋霖去拿药剂的时候反复确认过没有任何副作用才给你用。”霍琛眼神刀锋似的落到季池的颈脖的腺体上,“这两年我夫人的身体一直不适合移植,但现在可以了。”霍琛言语淡漠,悲天悯人的神色开口的话却宛若罗刹。“你别怕。”“我会为你厚葬。”贱不贱季池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抬眸与霍琛直视,“那么多年最高属都没能让你伏法。”“你的戏演的真好。”季池倦懒道。霍琛眉眼细微的上敛,“你又说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又没问过小叔的身份,你要是问,小叔会告诉你的。”霍琛的话总是有一种淡入水又像滚着血的海河般的惊心之感。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季池的心跳的剧烈,闷响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有些人是没有伪装的,他从始至终就是那样,季池看了霍琛一眼。霍琛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了人,也会淡然地拿出手帕擦擦手,然后淡然又家常的说一句真腥。“霍烬在最高属频频出错,也是你的手笔对不对?”季池直接蜷缩着。霍琛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面色从容寡淡,“他想管的事情太多了。”“权利,金钱,他都有,心里却总想着推翻权政做英雄,岂非愚钝?”霍琛反问着季池。犀利的眼神依旧像个叫人从善的长辈。季池面色冰冷,“如果我没猜错,霍烬父亲的死也和你有关系吧?”“怎么这么说。”霍琛听见这话明显有些不高兴,“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不。”季池轻嗤了一声,“你不配。”季池不知道霍琛和霍烬父亲的那一辈的事情,但揪其一切原由,霍琛想来都难辞其咎。季池眼神落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oga身上。“你的oga应该早就该死了吧?”霍琛神色阴冷地抬眸凌在季池身上,刀锋般的视线带着血线一般能将人割的体无完肤。“他没死!”“他没死!”霍琛冷冽地重复着,难得的情绪失控。意识到什么霍琛展眼之间调整好情绪,“他很健康。”“夫人只是睡着了。”霍琛的声音温柔下来,“他只是睡着了。”霍琛抬手触碰到床榻上躺着的oga的手上,oga的体温微凉,却不是没有生气的冰冷。“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和夫人相似的信息素,还要有绝对的细胞重生性。”“这很难找,但老天爷并不想我的夫人就那么死去。”“你应该庆幸,能和他有三分相似之处。”霍琛温润的眼神看向季池的时候冰冷了不少,“现在夫人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很好,你死后,我会为你祈福求得来生安稳。”霍琛的话说的淡然极了,就好像他人的姓名在他眼里都如草芥,只有对他有用和无用。“霍琛!”季池指腹握紧,“你作恶多端!会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