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以及他的心腹:“……”
少年的态度太自然,仿佛说的都是理所当然,让江鹤川都迟疑了一瞬,回忆自己是不是说过要和少年住在一起的话。不过现在有一点必须要提,“为什么没敲门?”
陆柚眨眨眼睛,不好意思道:“我忘记了。”
好像知道怎么样才最讨人喜欢似的,少年低了点头,抿抿嘴巴,“不要生气嘛,殿下。”
江鹤川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他自小长在深宫,就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聪明人都应对过,偏偏在面对少年时总有种无措感。名为陆柚的少年是超脱掌控的存在,对于这种事物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抹除。
江鹤川戴着玉扳指的手动了动,让心腹退下做他刚吩咐下的事,耐心发问:“为什么要住一起?”
“什么?”少年因这反问感到惊讶,“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吗?”
江鹤川:“……为什么想和你住在一起?”
“因为你心悦我啊。”陆柚不假思索道。
正退出房间的心腹吧唧一下被门槛绊倒摔地上了,真的假的?他们殿下出门逛个庙会带回来个相好的?原来殿下是断袖,难怪之前对美人诱惑不为所动,那也不对啊,清秀漂亮的小太监也没见殿下有意。可能是比不上这少年生的好吧。
陆柚见端茶的宫女一脸震惊地看他,又急急忙忙补充了两个字,“殿下。”
江鹤川:“……”问题是出在称呼上吗?
还没等江鹤川表示不对,陆柚人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住一起,你的病也方便。现在应该是天天冷得睡不着吧?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江鹤川抬眼,“是吗?”他凝视着眼前人,不肯放过丝毫的表情变化,“不是想趁我熟睡取我性命?”
“你心悦我,我喜欢你,我怎么会杀你呢?”陆柚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嘴巴都能挂油瓶了,“就你现在的身体,不管也就剩两年能活了,还用得着我动手?我要真动手,你早不知道死多少……”
“休得对殿下无礼!”侍从看向陆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陆柚不太高兴了,心情都写在脸上,眸光冷下去,“你——”
“好了,那就住一起。”江鹤川突然开口,还掀起眼睫看了眼方才说话的侍从,“出去。”
陆柚在侍从从身边走过时冷哼一声,等门关上了又嘀咕:“你怎么会觉得我要杀你呢?我杀你还救你做什么?”不对劲,实在不对劲,江鹤川中情蛊后应该对他爱的要死要活的,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
他凑近了江鹤川,捉住了江鹤川的一只手,顺势五指交叉,目光灼灼,“你喜欢我吗?喜不喜欢?”
太近了,能清楚的看清少年红润唇瓣张合时露出的小点点牙齿。江鹤川很不适应这亲近,尤其是与他截然相反的温热的手,像是把少年的热意也传递到了他身上,一路爬到脸上。
“说话呀,喜不
喜欢?()”
江鹤川无措,≈hellip;≈hellip;喜欢。?()_[(()”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怔愣了一瞬,为自己的坦诚。皇宫乃至整个皇城,都不是能吐露心声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被抓住把柄。江鹤川也早已习惯了隐藏,戴着无懈可击的虚伪假面,惯会把喜欢说成不喜欢,在意说成不在意。但这样的他,却在少年的两声逼问下,说出了连自己都刚意识到的实话。
得到答复的陆柚一点头,“喜欢啊。”那情蛊就没出错呗。
他刚才还在想如果答案是不喜欢,就再下一次情蛊呢,看来是不用了。陆柚不想频繁动用情蛊,因为用的机会不多,他当初没认真学,阿婆好像也不是真心教他情蛊,说不能随便操纵他人,只是草草教导了下。这次能成功,多亏他聪明。
话不小心说远了。
总之,现在的问题其实是他选定的伴侣太拧巴了。
陆柚认为自己有重要的引导责任,前倾了下身子,在那张无瑕的脸上落下一吻。
江鹤川凤眸睁大了些,看陆柚的眼神像是在看登徒子。这对于森严宫规下成长起来的他实在是太过火了,如此、孟浪,之前不知道这样哄骗过多少公子。他脱口而出:“你这样对待过多少人?”
“就你、就殿下一个。”陆柚像是抱大宝贝一样抱住江鹤川,越看越满意,“因为我是你夫君才这样的,我又不是别人的夫君。”
江鹤川脸上的热度因为少年自称“夫君”降下了些。少年太喜欢身体接触了,又软软香香的,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睡觉吧。”陆柚自觉往床上一躺。
江鹤川还坐在原地消化方才的碰触。他与陆柚今日第一次见面,姑且算是一见钟情,可要当晚就做那档子事还是太快了。他都还没调查出来少年的来历。
江鹤川想了很多,甚至都提前准备好了拒绝的说辞,还有被诱惑时的反应,这才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床上。
……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少年还好心地往他这边扯了扯被子,“你的寒症要慢慢治,不能着急。”陆柚一看就知道是中毒所致,不过不是江鹤川中毒,而是江鹤川的母亲在怀胎十月时便落下的病。本来应该是冲着要胎儿性命去的,失败了,但到底还是给江鹤川搞出了先天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