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他双臂一伸送她上马,跟着自己跃上加了一鞭,飞也似的往外奔去。
傅云晚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热烈熟悉的气味,心里一阵柔情。这几年里他们身份威望日渐不同,极少有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亲昵偎抱的时候,然而此时久别重逢,便是一向守礼如她,也忍不住亲近。仰着头看她,怎么都觉得看不够:“宣郎,你终于回来了。”
桓宣低头吻她,嗅着她身上幽淡的香气,宁静中淡淡的暗涌:“回来了。”
这么多年聚少离多,难为
她一个人带一郎(),一个人把偌大的晋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真是有愧于她。
两人一马穿过大街小巷,走进晋王府,桓绍飞跑着迎了出来:“阿娘,阿耶!”
他这时候不老成了,满脸是笑,一头扎进傅云晚怀里:“阿娘抱,阿娘走了这么久,一郎想你了。”
惹得傅云晚心都要化了,蹲着身子抱他,柔声道:“阿娘也想你。”
桓宣一把抓起桓绍丢在边上:“闹什么?瞧你这么沉,又狼伉,别累着你阿娘。”
他才半个时辰不见亲娘,他可是一个多月没见亲媳妇呢,这小东西,还想跟他抢。
耳边听见傅云晚娇嗔的声:“你别再这么说他了,一郎大了,再这么说他心里要有疙瘩了。”
屁大点事,堂堂男子汉说句狼伉就要心里有疙瘩,那就不是他儿子。心里腹诽着,桓宣笑了下:“行,我以后不说了。”
伸手抱起桓绍:“别吵你阿娘,我抱你。”
看见桓绍严肃着一张脸,恭恭敬敬道:“是,有劳阿耶。”
桓宣狠狠揉了把他的脑袋,方才跟她不是又笑又撒娇的吗,到他这里又这般老成!
这天桓宣睡了个短短的午眠,下午又陪着傅云晚母子两个玩了几个时辰,到晚间时精神抖擞,三两口扒完饭,啪一声放下碗:“我去洗个澡。”
快步走去净房,刚进门就解了个精光,跳进浴桶。打仗这么久,身上臭烘烘的,得好好洗洗,免得夜里熏到她。
拿了澡豆浑身上下都抹了几遍,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胡乱抹干套件衣服就往卧房跑,老远便叫:“绥绥,我洗好了!”
一个箭步冲进去,忽地一愣,桓绍也在,撅着小屁股抱着小被子,正要往床上躺。桓宣冷笑一声:“你多大了?要不要脸?四岁了还要跟你阿娘睡?去!”
揪着桓绍的领子一把提了起来,桓绍挣扎着,奈何桓宣高大雄壮,抓起了一拎便让他两脚都不能沾地,只是还不服气,争辩道:“阿耶都多大了,为什么也要跟阿娘睡?”
边上的女使们都忍不住笑,傅云晚红着脸,想劝又不知如何劝,桓宣沉着脸提着人往门外一丢:“自己睡去!”
从三岁上他便给桓绍立了规矩要他自己睡,只不过他时常不在家,多半是傅云晚心软,又放他进来了。
乳娘连忙上前带走桓绍,桓宣目光一转,女使们会意,连忙退了出去,桓宣咔一声关了门,拦腰抱起傅云晚:“终于只剩咱们俩了!”
傅云晚低呼一声,随即被丢去榻上,他热烘烘地便扑上来,傅云晚红着脸,轻声道:“灭了灯吧。”
挣扎想去吹蜡烛,桓宣一把按住:“不。”
她总是害羞,每次都要灭灯,可他喜欢点着灯,这样看得细致,她因他而起的每一次欢愉都能让愉悦放大数倍。要留着灯,看她如何为他颠倒。
傅云晚还想再说,唇被堵住了,他吻着咬着,短短的胡茬扎着:“绥绥,想我不想?”
傅
()云晚一下子便软了,倒在他怀里说不出话,一声声喘,他偏不肯罢休,又来追问:“想不想?()”
想。?()?[()”傅云晚叹息一般说道。
夫妻多年,一郎都四岁了,可他们还是像新婚一样,一天不见就那么想念。她到现在还保持着每天给他写信的习惯,只要他不在家时她便每天都写一点,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饭食,每次他回来都有厚厚一摞信等着他。真是很想他啊。
这回答鼓励了桓宣,让他再顾不上说话,狂吻暴雨一般,在一切合适不合适的位置落下来,牙齿找到带子,咬住了一甩头。
傅云晚叫了一声,觉得冷,随即又热起来,他的身体眼下是紧贴着她的了,火炭一般,带起一阵又一阵战啊栗。在难耐中极力仰着头,他便伏低了来亲她的喉咙,微闭的眼梢看见他浓密披在肩上的头发,麦色的皮肤泛着微光,像健壮无匹的豹,猎杀他的猎物。
而她就是那个猎物。这念头让她突然一下又烧起来,随即他真的咬了,牙齿轻轻磨着,一丁点软肉卡着,翻来覆去的折磨。喉咙里逸出声响,傅云晚极力承受,颤着声音唤他:“宣、宣郎。”
桓宣咽着呼吸,伸手一摸。指尖都是水汽,让人忽一下失去了逗弄的耐心,只想着痛快一场。
扯住了向身前一按,她呜咽似的叫了一声,淋淋地染着。现在,是他难受了。一刀一刀,杀伐决断,要痛快其实容易,但在她之前他是不能的,他总要让她先满意才行。桓宣耐着性子咬着牙,极力厮磨。
傅云晚失去了理智,一声一声,随着他低,吟。半闭的眼睛映出灯火混乱的光影,他开始是低着头看她,现在扬起了头,喉结动了动,忽地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