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故作淡定地回到卧室,叫吴妈过来:“去,把我的电话本拿来。”
吴妈见她神色紧张,赶紧将东西找出来。
月姨急促地翻看着,找到一个电话,给吴妈指了指:“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叫他跑一趟清河镇,打听打听有没有叫邬长筠的人。”
“快去!让他立刻去查!”
……
今日的午饭晚了半个钟头。
月姨端坐着,见二人下来,挤出笑容:“坐。”
李香庭为邬长筠拉开椅子,待人坐定,才到旁边坐下。
月姨客气道:“今日招待不周,粗茶淡饭,邬小姐不要见怪。”
“哪里,已经很丰盛了,多谢款待。”
“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香庭为她盛一碗汤:“别客气,多吃点。”
邬长筠拿起筷子,夹了块素菜:“味道很好。”
“那就好。”
李香庭见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人,问:“香楹和香岷呢?”
“香楹和朋友出去了,香岷说不饿,不肯下来,随他去吧,饿了自然知道找吃的。”月姨看向邬长筠,“刚听香庭说,邬小姐是唱戏的。”
“是的。”
李香庭:“她的戏可好了,月姨感兴趣,改日我带你一同去听听。”
月姨笑起来:“好啊,我还真好久没听戏了。”
“您来,让李香庭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给您留个好座。”
“行,”月姨给她夹了块肉,“尝块红烧肉,后厨的拿手好菜。”
“谢谢。”
“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月姨!”李香庭皱眉看向她,示意别再多问了。
“没事,饭桌上总得聊聊天的,”邬长筠对月姨答道:“父亲是裁缝,开了家制衣店,母亲在店里帮忙。”
“怎么想起来学戏了?从小就练,很辛苦的吧。”
“我幼时被拐卖过,趁人不注意逃了出来,所幸遇到一位出家人,将我带回寺庙养了几年。九岁那年遇到了我师父,一位老武生,见我样貌不错,便带去教唱戏了。等我长大些,存到点钱,才想着去寻亲。可惜被拐的时候太小,就记得自己名字,家住哪都不知道,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一座像脚趾的山,费了不少劲才找到。”
李香庭听着,饭都顾不上吃了:“你身世这么坎坷。”
“这么多年过去,家里人还认得?”月姨又问。
“认得,我眉眼长得像奶奶,一眼就认出来了,后背还有一颗红痣,生下来就有。”
李香庭心疼地看着她:“原来你受这么多苦。”
“回想起来也不算太苦,遇到的几位贵人对我都不错,认祖归宗后父母不同意我再学戏,想留在家里读书。谁想我师父发疯一样找来,以死相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又有知遇之恩,我便跟他再去燕平,逢年过节才会回清河看看父母。我本名叫小慈,长筠是师父起的名,我也喜欢,在外便一直用着,当艺名了。”
月姨点点头,所说确实与调查无异,那清河邬家也与邬山月非同宗,且就算这丫头真同那女人有关系,想做什么,也不会蠢到用着她的姓还跑到这里来。
也许,真的就是巧合。
饭吃的差不多了。
李香庭带邬长筠出去散步消消食。
月姨立在窗口看着二人,脑子里全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们只见过两次面,时隔二十年,邬山月的容颜早已模糊,仔细回忆,也只能想起个模糊的影子。
她不禁嗤笑一声,自己为李仁玉诞下一子,又坐守李家二十多年,就算她真的回来了,又能翻出什么浪?
晒了十几分钟太阳,人都变得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