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说。
池晏:“不松。”
不仅不肯松手,他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也不许看。”他说。
视线陷入一片漆黑。
松虞气极反笑:“您几岁?”
低沉的气声在她耳边响起。
池晏说:“反正不要看他。”
他感受着她的睫毛在他掌中颤抖。
像脆弱的蝴蝶。
过了一会儿,居豪将自己的晚餐吐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已经接近虚脱。
他慢吞吞地往外走。
却看到陈导演和chase……坐在一个非常可怖的生物里。
那是一只硕大的灯笼鱼。
它既短又扁,腹部却圆凹地膨胀着。体表没有鳞片,暗黄而斑驳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绒毛状细刺,远看甚至像长了无数只眼睛,令人心惊胆战。
但最可怕的,当然还是上下颚两排尖锐而粗长的牙齿。
密密麻麻,比起鲨鱼的利齿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美丽而端庄的陈导演,竟然就坐在这条灯笼鱼漆黑的嘴里。
chase在身后抱着她。
这画面有种危险的美。
仿佛他随时都要将她给拖进怪鱼的喉咙里,两人一并被深海无情吞噬。
但居豪显然无法欣赏。
不仅无法欣赏,而且生气。
一定是这个没品味的老男人强迫陈导演坐这么恶心的鱼!
他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
走到一半时,松虞却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居豪:“!”
机会来了。
他微微低着头,一秒变脸。
接着就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来,非常添油加醋地讲了自己刚才遇到的一系列惨事:他是如何为了电影和剧本着想,才抢先上楼去挑选座位;又如何为了找她,惨烈地从座位上摔了下来,差点给摔出个脑震荡来。
既然已经如此凄惨了,四舍五入——
“陈导演,我这都算是工伤了吧?”居豪泫然欲泣地说。
池晏在旁边轻哂了一声。
好一个工伤。
松虞:“……”
她立刻明白了居豪是怎么被摔到的。
毕竟她是亲眼看着池晏在自己面前,饶有兴致地按下启动键。
她推开了池晏,从灯笼鱼里站出来,安抚了居豪几句,又从旁边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等到对方到一旁漱口的时候,她才毫不留情地瞪了池晏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小学生?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池晏微微一笑:“亲爱的,你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