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总督,也不是别的什么。
而是她的丈夫。
这称呼微妙地取悦了池晏。
因此他眉心一展,决定暂时不跟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再计较。
他笑了笑,对旁边的助理点了点头。
对方立刻走上前来,将一只精致的、沉甸甸的食盒递给了居豪,又忙不迭地说了好些客气话。
居豪:“……”
这谁啊?
他并不耐烦跟对方寒暄,但此人显然是训练有素,恰好挡在他前面,将他的视线拦得严严实实,他甚至都没办法再看清陈导演的脸。
只能从余光里看到,她转头跟池晏低声说了几句,又开始继续工作。
而他还是寸步不离,从背后环抱着她。
两人偶尔会喁喁私语,仍是一副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
居豪心下气恼,但也无计可施,只能高声向松虞告别,再抱着这只该死的盒子往外走。
转身以前,他仍然恋恋不舍地往后看了最后一眼。
这一次,他的目光终于穿透了铜墙铁壁。
也就是这一眼。
他恰好撞进了chase的眼眸里。
不过是淡淡一瞥,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像是狭窄的走廊里,天花板不断下沉。
这甚至不是震慑,或者蔑视。
而只是巨人在碾死蚂蚁前,最轻描淡写的目光。
……
居豪脚步虚浮地走出了片场。冷风一吹,后背的汗湿湿地黏在皮肤上。
尽管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他重重地敲了敲保姆车的门,指节都在发白。
反光的玻璃里映出一张心有余悸的脸。
助理开了门。
“你刚才死哪儿去了?”
居豪一脸嫌恶地将食盒扔进对方怀里,又将他极粗暴地推搡开,翻身坐进车里。
对方倒很不以为意,随口解释了几句,就饶有兴致地抱着盒子“嚯”了一声:“我的祖宗,这可是有价无市啊。”
居豪冷笑道:“送你了。”
助理一脸喜色,忙不迭地打开了食盒。
半天却没听见别的声音,反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居豪蜷缩在后座里,到底没忍住,粗声粗气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吃?”
“这……怎么吃啊。”助理一脸错愕地将食盒提到他面前。
盒子倒是够精致了。
但里头装的只是半碗冷透了的白米饭。
居豪:“……”
片场的人很快就走光了,只剩下池晏和松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