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檀就坐在马车上,听孙婆子说这些事情,“奴才们一天一回,也不过是跑一趟的事情,可咱们今天回去,轻简,便能跑的快些,姑娘不是想家了吗?轻便些,咱们便能快点到家。”
折檀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
她就点头,“还是孙妈妈想的周到。”
孙婆子就乐呵,“这都是做奴才的本分。”
生来就是奴才,将主子的事情想了几万遍,就是想让主子过的好些。
她还给四姑娘将那本没看完的医术拿来了,“姑娘要继续看吗?”
折檀不想。她知道自己没病了。她遇见的不是病,而是……鬼神之事。
这种事情,更加说不出。
她难以面对长兄,更难以面对自己遇见了这种鬼神之事。
孙婆子见她有些累,便不说了。只将车帘子放下来,让姑娘闭上眼睛休息。
但折檀哪里睡的着,她觉得自己像被束缚在蝉蛹里,四肢都被蝉丝给绑住了,难以脱身。
这件事情的破敌法子是什么呢?她想来想去,依旧是没有答案。因为后面那辆马车里不断在说:
——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爱慕上了阿檀。
折檀无声无息的叹息一声。
回到了英国公府,给嫡母和父亲请过安,就被二姐姐拉着回到了黎溪院。
“你怎么样了?”
折檀觉得她脸色可能很差才让二姐姐这般担忧,她摇头道:“没事,只是想你们了。”
折枝皱眉,“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去散心的,倒是还牵肠挂肚。”
但她手却没停,给妹妹按了按脑袋,道:“——你回来也好。阿檀,你今年也十五岁了,该是说人家的时候了。”
折檀就吓的站了起来,“说人家?”
折枝不解,“是啊,母亲跟父亲正在说这件事情呢。”
这次,嫡母和父亲,以及她和姨娘的意见都很统一:给阿檀的夫婿,不能从世家里面挑,而是找那种家里人口简单的举子里面选。
这般就是下嫁,夫家看在她娘家的份上,也不会欺负她,而是要哄着她。不然,就阿檀的性子,进了世家里面,便是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
不过,这些都没跟阿檀说。不管是她们现在想的是什么样子,总是要阿檀喜欢的。
元宵就是个相看的好时候。
正月十五看元宵,各家都定了酒楼位置,什么档次的人家定什么样的酒楼,今年母亲想的是先带阿檀出去露个面,本来定的是一家清贵之家常去的包厢,但最后老三折果闹了闹,又换去了醉仙楼,那里是权贵最常去的。
折果这性子,定然是想高嫁的。再说,确实是折果大一点,给折檀定亲之前,是要给折果先定下的。折枝就道:“今年你打扮的不用太花哨,别招了不该招的人。”
阿檀的脸,说到底,没人会不喜欢。
若是被人瞧了去,跟秦家那个恶毒的傻子般大闹出来怎么办?
她就道:“到时候你跟在我身后。”
希望如秦家傻子那样的不要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