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回忆了下前世的记忆,手勾着栏杆,头微微扬起,可怜兮兮地望着杜兰德:“杜兰德大人,能不能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
那座沉默的雕像终于动了动,杜兰德嘴角低沉,冰凉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贴着十愿的肌肤而过,他略作停顿:“……不行。”
十愿自然没指望一次能成功,一边继续用力掐手臂上的嫩肉,一边锲而不舍地继续道:“可是这个笼子好简陋,坐在里面很不舒服,而且我感觉胃也很难受……”
这话不假,那些侍女怕她穿不下束胸,只给她喂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奶油面包,根本不够吃。
她的诉苦似乎起了作用,杜兰德瞳孔动了动,若有所思地盯着十愿,后者连忙挤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期期艾艾抬着脸。
须臾,杜兰德动了。
他轻轻念了一句:“约翰逊。”
几乎在半秒内,一道声音自隔着门响起:“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公爵大人?”
十愿抽了口气,杜兰德没有理会她,径直道:“去拿被褥和食物。”
十愿听着觉得不对劲:“等等?你……您宁愿把东西一样样塞进笼子里,也不肯放我出来?!”
也许是她瞪大的眼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可笑,杜兰德脸上的冰块终于裂开一条缝:“你也可以自己试试看,”他的声音含着笑,“如果你成功了,我就放你出来。”
“我要是能出来,还需要你吗……”十愿嘟哝了一句,杜兰德撇了她一眼,走到门口——那名叫约翰逊的侍从已经把杜兰德要求的物品拿了过来,叫人奇怪的是,他却没有进入房间,而是按照杜兰德的吩咐将东西放在门口。
十愿狐疑地看了杜兰德一眼,但她目前无暇纠结这种小细节,杜兰德看样子是打算让她在笼子里安享晚年,可如果出不了笼子,她该怎么拿
到那根金丝雀项链?
虽然态度冷漠,但杜兰德的动作一直很轻柔,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十愿感觉他像是
惯于打理这个笼子似的,熟练地将那一大团鸭绒被塞入笼内,甚至怕她受伤,还将那些药盒的碎片全清理掉了。
十愿着膝盖缩在最里面,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观察着杜兰德,看到他小心收拢起瓷片,忽然心中一动。
好像……有办法了。
杜兰德第五次放下书卷,往鸟笼方向发去犹疑一眼。
自那次抗议未果后,这个人类女孩就不吭声了,老老实实地坐在笼底,似乎是对现状死心了。
他捉来那么多人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从没见过有谁像她这么冷静,就好像鸟笼本来就是她的栖息地一样。
杜兰德思索之际,余光瞥见女孩的衣角动了下,果然没有死心吗,他冷冷勾了下嘴角,刚想说话,却见女孩抬起头,面色苍白,她略张开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嘴中吐出的不是词句,而是一口淡色的,透明的液体。
“好疼……”
伴随着她沙哑的声音,杜兰德敏锐捕捉到空气里飘起的一股苦涩浓郁的味道。
他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喂?你……!“
在杜兰德冲过去之前,女孩的身影已倒了下去,她软软躺在笼底,那了无生气的模样,不禁让他回想起自己曾养过的金丝雀。
它死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眼睛里失去了光。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
我个猪脑子,忘记个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