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谭雅也意识到,自己毕竟还是个艺人,所以在叫餐的时候,还是稍微克制了些。许诺看着这送过来的宵夜,多是蔬菜水果为主,内心顿感欣慰:还好,她至少还有点作为艺人的自觉。
但看着工作人员从下面一层拿上来一只叫花鸡时,许诺只觉得自己要眼前一黑,行,算她谭雅厉害。
餐食摆上了套房的中岛台上,谭雅招呼着许诺:“还愣着干嘛呀,快来吃啊。”
许诺走了过去,看着这一桌的食物,甚至还有瓶香槟。谭雅就抱着那瓶香槟,冲了许诺笑:“这个是赠送的,厉害吧。”说着,她就熟门熟路地,啵的一声,拔出了酒瓶塞子。
趁着泡沫涌出前,谭雅将瓶口对准了长柄玻璃酒杯:“飞机餐不好吃吧,趁着现在多吃点,明天还好点,等后面到了秀场,可能一天也吃不上一块面包了。”
她说着,将一支酒杯递给了许诺,又冲了她微微一笑:“为我们首次会师,干杯。”
许诺捏着细细的长柄,与她碰了杯,清脆的叮当一声。
“唔,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谭雅在饮下一口酒后,说。她又拿起了餐刀,比划着,去切开那只叫花鸡。看她娴熟的刀法,许诺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切好了叫花鸡,谭雅又端起一盆鲜艳的水果沙拉来,对着许诺介绍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柚子沙拉,我要自己全吃了,你没有份。”
许诺被她这孩子气的发言逗笑:“没事儿,你吃吧。”反正这里的食物还多。
谭雅笑着,放下了沙拉:“开玩笑的,这么好吃的柚子沙拉,你当然也要尝尝了。”
她拿起了银叉,在戳下去之前,又想起一事,于是问许诺:“你介不介意,跟我用这一个碗?”
许诺愣了下,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不介意的。”更叫她感到意外的,是谭雅不介意跟她用一个碗吃沙拉——况且,那个盆,能叫碗吗?
腹诽归腹诽,与此同时,许诺不得不承认,谭雅点菜的功夫,还是挺到家的,这一顿宵夜,有荤有素,有酒有肉,甚至还有饭后小甜品。当从谭雅口中得知,这一
个小小蛋糕的市面售价时,她暗恨自己没有多长一个胃。
吃了这一天中最好的一顿饭,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艺人和她的助理,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做了个好梦。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许诺推开房间的时候,谭雅已经先起来了,她坐在了中岛台前,身上还是那件真丝睡裙,肩上搭了块披肩,头发蓬蓬的,看起来应该还没有打理过,却自带一股子慵懒。
美人就是这样,无论何种境地,都自带风情。许诺这样感慨着,走了过去,发现她是在喝一杯白开水,面前盘子里,是昨晚剩下的甜品蛋糕,她却一块都没有再动过,只喝水。
看见许诺出来,谭雅笑着同她打了招呼,见她只盯着自己的玻璃杯看,谭雅于是又笑,举了举杯子,解释着:“下午就要去试衣了,我今天可不能再吃东西了,这一杯水,就是我今天的全部进食了。”
许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惨了吧?”
谭雅想了想,说:“想想走一场秀的工资,好像也就没那么惨了。”
“你还真是会安慰自己。”许诺脱口而出,好像就只一夜之间,她已经能够熟稔自如地对谭雅这样说话了。
谭雅不觉得有什么,她耸了耸肩,笑:“生活太苦,我们要学会自己找点甜。”
说着,她就将中岛台让给了许诺:“我要去洗漱了,这些糕点,你吃了吧,别浪费。”离开前,她又拍了拍许诺的肩,“最近没时间,等时装周过去了,我再带你去吃好的,这几天,就辛苦点吧。”她说着又点了点头。
许诺心下感动,所以额外又奖励自己,吃光了剩下的所有糕点,还喝掉了一杯橙汁。
半个小时后,许诺看着出现在客厅里的谭雅,感慨一个人,怎么就能瞬间从慵懒港式美人,化身巴黎街头的时尚丽人呢?答案就只有一个,你得先拥有一副可造型强的漂亮外表。
谭雅试穿的第一家时装屋,是巴黎历史悠久的老品牌,谭雅是在纽约作为模特出道的,真正当红,却是在巴黎,而那位将她引入欧洲高定圈子里的,正是这间时装屋的现任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