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原本戏谑的眉眼在一瞬间冷厉了下来,顿觉自己的心中一团怒火在灼灼燃烧,喷薄而出。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远足归家的回丈夫,满心期待的推开房门,却亲眼看见了自家妻子和别的男人雨云过后留下的一室涟漪:
“我为你守身如玉,你竟然背着我偷腥!
?”
气愤、失望混杂着浓重的难以置信,一股脑儿猝不及防的从心内奔涌而出,流遍四肢百骸,迅猛而强烈。让楚佑整个人淹没在这种复杂又浓烈情绪里,根本无心思考自己推断是不是合理。
这个时候,楚佑的手指还一动不动的停在唐棣的发间,只一秒钟,就立刻触电般的甩开了,像是摸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口不择言的愤愤道:“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饶是无所不能的顾先生再怎么七窍玲珑心,也绝对想不到此刻楚总脑中的剧情。
自然被他问的一愣,停顿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您,您这什么意思?”
唐棣的片刻沉默和犹疑,反而楚佑更加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前所未有的暴怒,迅速而猛烈的笼罩了他。楚佑抓着玻璃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泛了青白,不可抑止的抖动着:“我问,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我,我只是出去喝了点东西。”唐棣显然没有意识到气氛会突然恶化到如此程度,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让他久等了吗?
“喝了什么?茶?还是别的男人那里的,见不得人东西?”恶毒的言语,脱口而出。
背叛!
对,就是背叛,这个想法几乎本能从楚佑脑海中冒出来。
手中装着果汁的杯子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的老高。
此刻的唐棣正面对楚佑弓着身子,低头道歉,根本来不及躲闪,被弹起来的玻璃碎片上锋利的端口划伤了额头,立刻流成了一道血痕。
受伤的人显然还没有从突发的状况中回过神来,抬起手捂着额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分明是控诉着不可抑止的委屈和不解。
唐棣的唇几乎要被自己咬破了,眼睛里湿润的不像话,充盈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而导致的生理性泪水,亦或是恳求或委屈的真情流露。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楚佑,但还是强忍着心绪,急切的解释:“对,对不起,先生,是我回来晚了,让您久等了。我实在不知道,您今天会过来…”
此刻还不明就里的唐棣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拖延时间。
不得不说,他对人心掌控是在是太高明了!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这样伏低做小的姿态,这样无助楚楚的样子,都
不可能不动容。
楚佑叹了一口气,缓缓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缓慢的坐下来,斜靠在沙发上,目光咄咄的审视着地上的人:眼中噙满了泪水,想哭却又不敢,整个人瑟瑟发抖,但还坚持着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着实是我见犹怜。
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
然后,他意识到一个从进门起就被刻意忽视的问题:自己其实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利指责唐棣,他们两个不过是仅仅见过一面的露水情缘而已,说的更露骨一些,不过是一场买卖,或者交易。
想通了这一点,楚佑的质问立刻没了底气,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你今天陪的客人喜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