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勉被耍了流氓,好容易挣开了她,戒备地把佩剑都横在身前了,生怕她再扑上来。
结果耍流氓的那个泪汪汪地看着萧勉,伤心欲绝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吗?”
她说着,边摇头,边朝着后面退去,估算着快要到崖边了,这才装作失足,朝着山崖边摔下去,萧勉足下催动灵力,迅速抓住了朝着山下落的冷慕诗,这一瞬间心中惊慌恐惧,超出了萧勉预估的范围。
他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情绪,从未有过。
待到萧勉将冷慕诗从山崖下拉上来,冷慕诗就势扑进他怀里,萧勉的手还不受控制地紧紧抓着冷慕诗的手臂没有松开。
两个人躺在山崖边,漫天的繁星闪烁,冷慕诗对上萧勉盛着繁星的,还因为自己过于浓烈的畏惧情绪在迷茫的双眸,一时间情难自已,循着萧勉的唇便咬了下来。
她几世回溯,为的是弥补和修复,镇压和剥离。
但是唯独这一世不是的,这一世她是真的希望,能够让所有人都重新选择。
与萧勉之间的记忆,其实甜美的甚少,总是苦涩多一些,就连唯一的那一次亲热,也在她当时的计划和谋算之中。
只有此时此刻,她只因为想要吻他而吻他。
双唇相触,冷慕诗心悸不已,她在萧勉愕然的视线中用手遮盖住了他的双眼,而后加深缠绵。
她甚至感知到萧勉的挣扎,想要动用自身的能力去禁锢他,她现在就想唤醒他的记忆,跟他共赴一场纯粹的鱼水之欢。
但是她最终也没有那么做,被回神的萧勉推到旁边,看着萧勉起身,撒腿就跑。
冷慕诗盘膝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嘴唇笑起来。
她还在担心,担心着这一世,萧勉会不会再喜欢上她一次。
她见过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人族的感情最最丰沛,却也最最善变。
可就在刚才,她很确认,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不用担心萧勉会不喜欢她。
和一个人亲近的时候,比大脑更先给出反应的,是身体。
他抱着她,回应她,哪怕无措却也不是排斥和抵抗。
冷慕诗舌尖舔过自己的嘴唇,回味刚才那个甜美至极的亲吻,萧勉堪称生涩,却因为这份生涩,更显得美味。
冷慕诗就坐在这里没有动,萧勉如她所料,没一会又折了回来。
他方才神情和衣物的狼狈,半点不见踪迹,肃容看着冷慕诗,声音清脆如玉碎,“你现在便随我回飞鹤院,告知我是谁放你出来,我可以不告发你。”
“你为什么告发我?”冷慕诗扭头看着萧勉,故意舔了下嘴唇,“你亲了我,你要是告发我,我也告发你,我就说……是你强迫我!”
她坏心眼地看他的反应,萧勉果真气结,“你!”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你怎么如此……”
“如此恶毒?”冷慕诗替他把话茬接上,起身朝着萧勉走去。
萧勉色厉内荏地站在那里,手指却抓紧了剑柄。
冷慕诗笑着说:“你我亲吻过,现在就算上了刑罚殿,长老们也很轻易就能看出你我做了什么。”
萧勉微微皱眉看着冷慕诗,冷慕诗转了转眼睛,说:“我喜欢你,但是内门不好进,我总得找个靠山不是。”
“萧哥哥,你庇佑我,”冷慕诗凑近他,用黏腻的声音说,“我随你怎样,你觉得好不好?”
她故意说得十分险恶,把自己的形象肆意抹黑,她就是想看看,她如果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牺牲自己的女人,他还会不会喜欢。
“你在说什么!”萧勉抓着佩剑的手背都鼓起了青筋,“你……”
“我就是这样的人,”冷慕诗坦然道,“你刚才不是也亲吻得很来劲。”
她说着,指尖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勾了一下白玉的吊坠,又循着吊坠,向那山峦方向落下。
“萧哥哥你考虑下,真的不喜欢我?”冷慕诗说,“我可以告诉你放我出飞鹤院的是谁,但你要亲我,像我刚才亲你那样亲。”
萧勉几乎要被冷慕诗给气疯了,最后是提着她的后领子把她扔回了飞鹤院,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过。
冷慕诗却感觉不到他如何的绝情,因为他包庇了她。
他没有告发她,甚至在第二天,又在石阶上发现她的时候,沉默地跟着她到了那崖边。
萧勉昨夜又一夜没有休息,他站在崖边,没有坐下吃冷慕诗带来的食物,而是冷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发你。”
是了,今天他们没有接吻,相互交换的气息肯定被他一夜以灵力冲刷干净了,所以冷慕诗没有威胁他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