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惜月一顿,悲伤垂下眼睑:“那时候,那时候宗门也几乎入不敷出,师兄担心宗门弟子的开销,甚至,甚至连渡劫都没敢吃一枚清心丹!”
“师姐……”
“首席,我们相信你!”
“师姐别伤心了,我们一定会崛起的!”
一个个的少年人被悲伤渲染,都站起来,沙哑着声音叫唤着。
若不是这诬蔑的是他岑溪,他还真要这么看下去了。
岑溪一时间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对自己前半生的那些付出感到恶心。
他为宗门九死一生,转头就被宗门卖给了各大仙门,赚取绵薄的灵石。
他为师弟师妹操劳半生,省吃俭用,转头师弟师妹就笑着给他捅一刀,并说,他死了是最好的。
他将自己能找到的天材地宝都贡献给瓶颈期的师尊,转头师尊就下令将他逐出师门,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那一副仙骨。
可现在呢?恶人拿着他的经历,享受着他牺牲带来的胜利果实,得意洋洋地将脏水泼向他。
岑溪垂眸,到底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还是累了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的命途多舛与反抗到底是在做什么,哪怕能杀死主神,之后呢?他能得到的,也只有无尽的冷清与迷茫吧。
倒不如,一开始就停留在其中一个小世界,获得一世安宁。
岑溪越发的沉默,外面的这些人都觉得他是在默认了。
混元宗的掌门突然朗声道,“岑溪,我知你的大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混元宗只是个培养修者的地方,从不需要你们为我们付出什么。但如今我们混元宗濒临破落,我希望,你能将属于混元宗的东西拿回来。”
掌门一顿,暗暗表扬了下岑玉明:“玉明这些年闯各大小秘境,无私给我们混元宗带来了不少的天材地宝,我这个掌门实在是愧对他!没能让所有的孩子都得到最好的培养,是我的过错!”
他义正言辞:“等混元宗安定下来,我定引咎辞职!”
岑溪微微抬头,眼底满是淡漠。
系统简直都要疯了:“宿主!你快醒来,别被心魔给侵占了!”
怪它,没注意到这个小点,他家宿主确实强悍不惧雷劫,但是内心是难以防住的啊!
系统正在团团转,巴不得自己替岑溪渡劫了,这时一个银玲般的清脆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哈哈哈哈,这世上最大的笑话,就是你岑玉明为宗门付出了太多!你们混元宗没落不是因为把天材地宝都推给了你吗?”
另一个有些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别胡说,这么多天材地宝才将一个人堆到渡劫,那他资质是有多差啊!”
“害,难怪命又贱又脏,这怎么好意思给人家泼脏水的?”
“宫弟,你是不知道,混元宗的人,出门从来不带脸皮,前段时间他们首席还来找我自荐枕席,说什么是我求而不得的爱人,我差点吐了。”
“滚,你才弟弟,叫我师兄!”
听出里面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岑玉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岑惜月也面色一变,“谁?这么躲躲藏藏的,有本事站出来!”
“咻!”
只见天边光速飞来一把巨剑,没见到人,剑身却直挺挺地插在了岑玉明前方一厘米处,丝毫不差。
剑气荡漾起来,一圈圈地散开,岑玉明经验不足,下意识地掏出剑格挡,整把剑却粉身碎骨起来。
他也被剑气给扫到,一屁股蹲坐在地面上,脸面无存。
面前的空间微微扭曲,一个青衣男子从半空中站了出来,他带着兜帽,只能隐隐看见他苍白的下颌骨。
冷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剑气当由剑气阻,这是常识。”
下一秒,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青年也跳到了地面,在大家都防备的目光中,他拖着华丽高贵的服饰,乐呵呵地走到青衣人身旁。
他淡定地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膀:“嗨呀,没听绾绾说嘛,人家修为可是嗑药磕上去的,怎么可能学会这种不能磕出来的剑气呢!”
岑玉明颤着声,很是恼怒:“妖尊,我们混元宗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这般作践我?”
宫雎眨眨眼,一把将还隐着身的姜灏鱼拉了出来,语气诚恳:“看见没,我师弟,你性、骚、扰人家,还差点得手,给人家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创伤了,我来讨债来着。”
他语气夸张:“不会吧不会吧?你们混元宗不会连这点灵石都补偿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