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沉鱼无可辩驳。
猫崽一向都很聪明,不管是作为岁沉鱼还是作为那只兔妖,从一开始他就露出了破绽,他知道她会察觉,却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他不骗她,可他也不骗自己。
不想让她真的离开沉山,也不想让她真的跟宣阙出去,不管是任何目的。
只是他找不到理由和立场,所以他无法面对。
扶诺已经背过了身:“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连那假惺惺的您都不用了。
岁沉鱼默了默:“那我想看到你该如何?”
“???”
扶诺震惊地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我在沉山一次又一次地问你,唤你,你见过我一次吗?”她气笑了,“现在你跑到苍北说想见我,说给谁听?为什么你想见我时就可以随时随地闯进来,不想见时就只口不答?”
她气急攻心,一时之间口不择言:“岁沉鱼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是…
岁沉鱼怔了下。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被人如此说过,没人敢,也没人愿意,更不提说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了。
这世上也只有扶诺了。
而且被骂后他居然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甚至有点高兴。
在她眼里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才会这么生气,他记得猫崽说过这世上的人其实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好好活下去的前提。
岁沉鱼看着她起气红的脸,好一会儿l后忽然笑了起来。
只她一个,也只能她一个。
其他人都不行。
那种发自内心地想笑,越笑越止不住。
骂完人后的扶诺觉得自己有失偏颇,她跟岁沉鱼之间不算朋友不算家人,如今再怎么算也是只师徒身份,这话好像不该自己说。
她一时愣怔,居然真的不知道岁沉鱼在自己这里算什么。
可她就是生气,现在又被笑得莫名:“你笑什么?”
她知道岁沉鱼这人笑的时候有很多种,或许是气急了,可是现在这模样好像又是很高兴,别是被骂疯了吧?
岁沉鱼含着笑望着她:“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为什么不想见你,明明不想骗你却要骗你,为何你跑了还要千里迢迢来找你。”
扶诺更加莫名,自己还能打通他的任督二脉不是?
“为什么?”
“因为想见你。”
“我之前说的话很难理解吗?”扶诺瞪着他。
岁沉鱼从阴影底下走出来,那张比阳光还要耀眼的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笑意,他走到扶诺面前,想要伸手,见她往后退了一步后,那手便停在空中。
她这次是气狠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放下手:“好。”
他说:“我错了。”
“你不愿见我,那我不出现在你眼前。”他垂下眼柔声问,“直到你想见我。”
“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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