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躺我旁边。”赵桓熙不放手。
“待会儿融冰进来了。”
“进来就进来,我们就躺着说说话而已,又不做旁的,有什么要紧?”
“那好吧,你先放开我。”
赵桓熙放了手,徐念安脱了鞋爬到床上,在他让出来的位置侧着身子躺下,赵桓熙分一半被子给她。
“你现在觉得如何了?难受吗?”两人面对面,徐念安问他。
“吐完之后好多了。”赵桓熙在被中握着她的手,眼角还带着方才难受流泪时留下的绯红色泽,道:“冬姐姐,腹痛刚开始发作时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怕死了就见不到母亲姐姐和我了吗?”徐念安问。
赵桓熙点点头,补充道:“还怕你这么年轻,却要给我守一辈子寡,那也太苦了。”
徐念安看着他,轻声道:“你就是个傻子。”
“冬姐姐,府里发生何事了?方才我听你和二姐说祖父和二婶婶什么的,出什么事了吗?”守寡的话题不太美好,赵桓熙知道自己不会死,也就不愿去想了。
徐念安迟疑着要不要告诉他。
“冬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不要再把我当成需要你遮风挡雨的弟弟看待了。祖父若是出事,我就是娘和你唯一能倚仗的人了,我需要知道那些事,事到临头,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和娘还和以前一样,不好的事情都瞒着我,我永远都担不起事。”赵桓熙认真道。
徐念安闻言,也就没再瞒着他,将整个案子和国公爷昏倒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赵桓熙听完,垂着眼睑很久都没有说话,再抬眼却也只问了一句:“祖父他没有大碍吧?”
徐念安道:“我不知道,祖父刚晕过去,大夫还没来,大理寺来人说你中毒了,我和姐就赶过来看你了。”
赵桓熙翻过身躺平,看着帐顶,道:“祖父他十几岁就跟着曾祖父上战场,打了几十年的仗,最疼爱的儿子也折在战场上。临到老,却还要遭遇这些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没娶着一个长命的能替他教养儿女打理中馈的妻子。”徐念安道。
赵桓熙回过头来看徐念安。
“不管男人在不在家,后院都是女人的一亩分地。而当男人不在家时,女人甚至连前院的事情也要管到。如祖父这般常年在外征战的武将,对妻室的要求其实要比寻常公侯人家娶妻高很多。你的亲祖母早逝,继祖母不说也罢,好在后面这十多年有你母亲不偏不倚地帮忙料理中馈,如若不然,靖国公府只怕连如今的局面都没有。”
徐念安说着,抬眸看着赵桓熙问道:“郎,你心中有无一刻如二太太般怨恨过祖父,觉着他处事不公?”
赵桓熙摇头:“祖父他早年征战辽东,把铁勒打得七零八落,多年不敢进犯边境一步。卸甲回京后,又凭功勋进位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男子一生有这样的作为,已是凤毛麟角难能可贵了。我又怎能因为他是我祖父,他的每个决定都与我息息相关,就要求他在处理内宅事务,对待子孙问题上也做到公允公正尽善尽美呢?人无完人,祖父他在我眼里的形象,已经很完美了。”
“若是祖父能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觉得很安慰。”徐念安温声道。
靖国公府,敦义堂。
殷夫人,赵佳臻和向忠都紧张地看着御医在那儿给国公爷望闻切。
御医仔细地诊过脉,回身问几人:“国公爷日常可有头痛之疾?”
向忠忙道:“国公爷偶有眩晕头痛的症状。”
御医道:“头风之症,可大可小-->>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