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架着烛台,房间照得亮堂堂,捏着一本书站在那里,时不时皱起眉头,显得非常认真。
“少爷还在读书?”罗青蓝端着一碗冰酥酪过来。
宝庆站在檐下打盹儿,听?见动?静立马惊醒,点头道:“是呢,都读了一个时辰了。”
罗青蓝小心地推门进?去,碗都放在旁边了,唐怀芝硬是没发现。
读完这一页,他伸个懒腰,拦腰伸了一半,失声叫出来,“青蓝哥你咋进?来了?”
罗青蓝给他蹭蹭鼻尖儿上的汗珠,“都进?来半刻了,怎么这么用功。”
唐怀芝端起冰酥酪,满足地吸溜了一口,“这不是要?考状元么?”
罗青蓝帮他把鬓角的头发拢到耳后,又搬来椅子,搂着他坐下,“慢些吃,这是凉东西。”
唐怀芝盛起一勺喂到他嘴边,“是不是给我放蜂蜜啦?好甜!”
一碗冰酥酪吃干净,唐怀芝把碗往罗青蓝怀里一放,“青蓝哥你去睡吧,我再读一会儿。”
“二更了,还不困?”
“不困呢。”
罗青蓝揉揉他的脑袋,又倒了杯茶水放到他旁边,“陪着你吧。”
他去书架上找了本兵书,坐在唐怀芝对面,陪他一起用功。
两?人安安静静的,有时候抬起头,对上彼此的目光,便相视而笑。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唐怀芝突然抓耳挠腮起来。
“怎么了?”罗青蓝问道。
唐怀芝放下书,叹了口气,“外头□□总叫,烦得很。”
宝镜堂外院儿连着池塘,这季节□□叫得正欢,的确影响读书。
罗青蓝放下兵书,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唐怀芝“嗯”了一声,继续读书了。
等到三更鼓的时候,他才合上书,打着哈欠出了书房。
用功用得好舒爽啊!
咦,青蓝哥呢?
去正屋找找,都没看见人影。
“青蓝哥!”他在院子里边走边喊。
没有人回答。
他又喊:“金礼哥!”
还是没有人回答。
“宝庆!”
宝庆跑着从外头进?来,“少爷!”
“刚才给您备水呢,是要?去沐浴了?”
“青蓝哥呢?”唐怀芝问。
宝庆往宝镜堂后面一指,“池塘抓□□呢!”
唐怀芝赶紧跑到池塘旁边,看见罗青蓝跟金礼都赤着上身,弯腰在池塘里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