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说:我觉得你全速跑起来比高铁快。
可以省票钱。
百万:短程暴发可以,这么远跑起来耐力跟不上。
聂然:也是,毕竟不是机器嘛。
她跟百万聊着天,那点不开心就散了。
赵哥又打电话过来,还想要王老板的地址。
聂然想着赵哥的身上有大黑鱼种的烙印,还能联系得上大黑鱼,这也算是收到了门下的。她想看看他们这些人行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于是把王老板的地址给了赵哥,同时警告他,讨债可以,但不要过分,而且,祸不及家小。
赵哥满口答应。
聂然对赵哥的应承,并不怎么相信。可王老板风光的时候,家属是沾了光的,跑路的时候,家属跟着一起跑的,干的那些事,家小都跟着跑路了,怎么也是知情的,真要说有多干净,也未必。
聂然想将心比心一回,只觉得自己憋屈得慌,于是去洗手间施展通灵术找杨大勇,结果发现他已经被转到老家的县公安局这边了。
聂然中途下车,又坐了两站回去,隔着墙给杨大勇下了蛇咒,心里才舒服了点。
她错过末班高铁,又不想连夜打的,于是在县城找了家宾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去坐高铁,正好遇到小卖部老板娘陪着弟弟、弟媳带着侄子也坐高铁。
小孩子的身上绕着团黑气,额头隐隐盘附着一团蛇形的符号,烧得满脸通红,不停地说梦话。爸妈在一旁用酒精擦额头、探胳肢窝降温。
聂然凑过去,“真巧啊。”
小卖部老板娘站起身,想说点什么,又有点紧张,于是示意聂然先看孩子,还解释,说:“小孩子不懂事,看到大家搬东西就跟着进去了,又看到洋娃娃好看,不是故意的。”
聂然说:“不是故意也是从我家拿的。”她说完,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运转真心形成一股吸力,轻轻松松地把附在他身上的煞气吸走了。她说:“行了,回家好好补补,养两天就好了。告诉小孩,不是自己的东西别拿。”说完,看到已经开始检票,便走了。
小孩子一下子就不说梦话了,人也醒了,说:“妈妈我饿。”
聂然过了检票口,见到他们还在朝自己看来,麻利地溜了。
小孩子体格不比成年人,会比成年人严重得多,这种解得早的还行,养养就养回来了,那种等到七天后自动解的,以后多少都会落下点毛病,健康会差很多的。
杨大勇的蛇咒跟其他人的又不一样。她不给他解,以后他就久病缠身天天梦到大蛇来吃他吧。
亲生父亲可以随意祸害亲生女儿,那亲生女儿也可以随意祸害回去呗。
聂然回到渝市,刚到酒店大堂,便见到大黑鱼和老万从旁边的沙发上起身迎过来,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她笑嘻嘻地问道:“老乌啊,你手下人开的是鱼档还是赌档啊?”
老乌说:“这边的人喜欢打点小牌,搓搓麻将,都形成地域风俗了。不过,我回去就收拾,要是他们只是打点耍牌,也不好管太过,但要是大赌,身家性命往里砸的,我绝不放过,大小姐放心。你定的规矩,我们一定守。”
聂然问:“你找我有事?”
老乌把整理好的入教人员和妖怪的名单、档案从老万手里接过来,双手递给聂然,请她过目。
大堂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聂然便先领着他们回房间。她翻过名单,一共只有三十多个,赵哥果然在里面,有七只妖,其余的都是普通人。
聂然施展通灵术,顺着档案上的照片找过去,把这些人都探查了遍,发现全都是歪瓜裂枣。
说他们大奸大恶吧,不至于!
可要说有多善良吧,不沾边。有点欺行霸市,还有点捞偏门,并且,以此为生。对比害人的妖怪来说,他们已经算是善良的了。现在看来,狗哥的手下虽然锉了点,但一个个老老实实干干净净的,真是妖怪中不一样的小清新,好难能可贵的啊。
聂然把这些名单全划了,只留了一个老万。
老万是只鳖妖,擅管钱,是老乌的心腹,这个妖怪窝的二当家,收进来,跟着老乌一起管着底下的妖怪不作恶,行点善事。
聂然让大黑鱼教老万背入教誓言,让他直接把血滴进教主令牌中,便算是把妖怪收进来了。
她没给老万种道印。按照他们行事风格,给他们做道印,会拉低道印担保力度的,指不定还会让她给他们背锅,她才不干。
聂然威胁告诫过他俩,便让他俩走了。
他们坐车走远了,又没见到周围有施展通灵术跟踪的痕迹,老万这才说道:“我有点理解锦毛虎为什么对大小姐除之而后快了。”水至清则无语,一个妖怪教,哪能要求那么干净。
老乌说:“杨大勇。”
老万沉默了。大小姐是收拾起亲爹来都不带半点手软的,捶起他们来就更不必留手了。他咬咬牙,说:“行,往后都把屁股洗干净做正经生意,少点欺行霸市。”他又气不过,说:“可我们竞争力,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