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挂上电话,把剩下的半支烟吸完,盛铭才走出了会所。
其实刚才在看到宋拾一的电话时,他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心里惴惴的,预感着有事要发生。。
因为他太了解宋拾一了——上次篮球场那事过后,他很清楚她不会再主动联系他,除非是出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来找他。
果然,她语气郑重,还非得当面说。
起初他以为是贺培风出了什么事,但后来听着又不像,不过意识到不是贺培风出事时,他发觉自己竟然如释重负,以至于对于她接下来要说的坏消息,他好像也没那么抵触了。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拉开车门上了车。
……
他到她家楼下时,她人已经在楼下了,见到他车子停下,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大半个月没见,她好像变了个人,样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整体风格却和记忆中那个明艳精致的宋拾一对不上号了——宽大的白t恤,松松垮垮的牛仔裤,素面朝天,完全没有见前男友的自觉,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见她拉开车门上了车,他问她:“去哪?”
她说:“就在这里说两句吧。”
他朝着车窗外楼上的方向扫了一眼,笑着调侃她:“就在这?不怕被培风看到啊?”
她看向他,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神色:“不开玩笑,我有正事跟你说。”
他这才收敛了笑意点点头:“你说。”
宋拾一把大师姐的那番话简单转述给了盛铭。
她说:“金诚科技的财务报表我研究过,不说别的,至少那上面体现的业绩肯定有水分!”
她说的语无伦次,但她知道盛铭肯定听懂了。
他沉默了片刻,笑着问她:“你也说了,我明知道它有问题还投它,这不是说明我也有问题吗?所以你还跑来告诉我是为什么?劝诫我回头是岸吗?”
“我知道不是你。”她说。
好半天,盛铭只是笑了笑。
宋拾一:“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就在她要下车前,盛铭忽然说:“你们没有在一起。”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或许他早有预料她和贺培风会是这样的结果吧,但即便是如此,他还那么在意这件事,还在被这件事困扰着。
想到这一点,宋拾一轻轻叹了口气:“盛铭,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挺看得开的人,也一直很欣赏你这一点。这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这么洒脱一人,也该向前看了。”
他像是想了想,点点头:“说的没错。”
他淡笑着说:“上次在篮球场那次我是有点上头了,一上头就容易说气话,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知道他指的是他怀疑她和贺培风早就背叛了他的事。
说起这个,宋拾一确实有点惭愧,虽然她的的确确没有背叛过他,但他的那些疑问她也没办法回答。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无所谓地说:“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不会的。”
她了解盛铭,他不会说什么虚话,所以他能这么说必然也是真这么想。
让她意外的是,在已经有那么多说不通的“蛛丝马迹”的情况下,他依然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们。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真的很微妙,如果她当初再迟钝一点,或者说更信任他一点,或许他们也不会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