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苼一咬牙,而后试探着、但也忍不住控制着力道的,将短刀刺向脖间。
白刃在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猛地停下。
大殿上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
豆大的汗珠流下。
直到这一刻,那无以名状逼人恐慌的恐惧才裹住了任苼的心脏。
他睁大双眸,一时间不知是近是退。
钟离御笑意加深,眼底阴骘逼人。
“继续啊?不是心悦我吗,怎么,连证明自己的真心,你都做不到吗?”
“嫔……嫔……”任苼止不住的颤抖。
他脸色惨白:“我错了,陛下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
钟离御一步步走了下来,而后蹲在了任苼面前。
她红唇勾起,眸色墨黑,一把抓住了他握刀柄的手,眉目间戾气浓厚。
“继续啊?朕没有说停,你敢停下?”
任苼恐惧的后退,却被紧紧抓着手,任由刀刃逼近脖颈。
“不、不——!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陛下,陛下!”
钟离御指尖用力,眸光发亮,带着森森寒意。
她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竖在自己唇前,轻声道:“错了错了,这个时候不该求饶,你该向朕表明你的真心。”
而后她微微歪头,“啊,还是说,你是要朕把你的‘真心’剖出来呢?”
任苼终于忍不住恐惧,大叫着、挥舞着四肢,想要后退离开。
然而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钟离御。
自从对方能够精准从上位掷下玉佩击飞祁长乐握在手中的短刀时,她便明白,女君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看着任苼挣扎求饶的丑恶嘴脸,钟离御唇角的弧度反倒加大。
噗嗤——
伴随着最后一声惊恐的大叫,以及任苼身后其他宫嫔颤抖着软下的身子,点点红痕,溅在了钟离御面颊之上。
她仍旧是那副神情,只是眼底暗色忽隐忽现。
“哈……”钟离御松开了手,笑着,任由还未断气的任苼疼痛恐吓的低声呻丨吟。
她的脸上、掌间,皆是刺目的红。
而后,钟离御站了起来。
她抬眸看向了祁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