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盛明盏,更让沈绒难过,又愧疚。
那天一开始的时候,盛明盏很温柔。
这些日子与其说回避着对方,不如说在回避着有可能爆发的争吵。
再次看见多日未见的恋人时,泛滥的思念之情全写在眼睛里。
盛明盏将绑蛋糕的绸带拆开,铲出一块放到盘子里,递给沈绒。
“不回家吗?”盛明盏说,“你伤还没好,待在酒店万一又摔伤了该怎么办呢?住在家里的话,腿脚不方便还有我可以照顾你。”
沈绒这些日子过得很糟,见盛明盏也没好到哪儿去。
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女人眼圈红红的,瘦得衣服里空空荡荡,看上去憔悴不堪。
沈绒见她这副样子实在心疼,眼泪积在眼眶里。
咱们和好好不好……
这句话在沈绒嘴边过了一圈,就要示弱时,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是沈黛的电话。
寂静的房间里,电话那头人说话的动静断断续续的能听清几声。
其实完全不用听清全部的内容。
将“说好了”“面试”和“适合你”这几个词稍微一组合,就能知道沈黛在说什么。
盛明盏闷不吭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吃着蛋糕。
将刚才给沈绒的那份也吃了。
沈绒越听越头疼,沈黛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她非常看好的剧组,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回头再说吧妈,我头有点痛,先挂了。”
沈绒强行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不敢抬头去看盛明盏。
盛明盏一直在吃蛋糕,一口接一口。
直到甜到发腻的蛋糕填满她的胃,也没办法将心里的火压下去。
盛明盏用纸巾将嘴擦干净,喝了一口水后,唤了沈绒的名字。
“你和妈说好了要接别的角色吗?你应该告诉我的。”
沈绒撑着乍然发痛的太阳穴,闭着眼睛说:“我还没有答应。”
忍受痛苦的神情落在盛明盏眼里,分明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尖锐的耳鸣声几乎在一瞬间贯穿盛明盏的耳朵。
连带她隐忍多时的耐性也彻底瓦解。
盛明盏说:“你已经将我隔绝在你世界之外了,对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盛明盏盯着沈绒,这双对着沈绒总是温柔的眼睛,从眼尾慢慢变红。
脆弱,且充满能割伤全世界的戾气。
“从始至终,你想要控制的不是沈黛的情绪,而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