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盛明盏明明笑得那么开心,如今却沉默寡言,眼底写满了心事。
沈绒难过地想,盛明盏这么坚强的人,所有的眼泪都是为我而流。
一行行眼泪从眼眶中滚落,淋淋落落,打湿她的脸庞。
news集团的陈忌昨天晚上就来添加好友了,盛明盏这会儿才看见。
通过验证后,陈忌很快就发了信息过来,直截了当地谈起合作的事情。
盛明盏很疲倦,但挤掉潘潮生刻不容缓。
她在二楼的窗边跟陈忌打了电话,陈忌说她已经将潘潮生两面三刀的行径捅到news集团董事会那边,应该能争取到替代潘潮生的机会。
两人很快约定见面的时间,以及初步合作框架。
陈忌就比盛明盏大一岁,行事风格却比她想象得还要成熟老道,且毒辣。
盛明盏知道陈忌从小母亲过世,父亲再娶之后就不管她了,她有时至今日的地位也是独自打拼出来的,很不容易。
“我非常期待和盛总的见面,当然也知道您母亲现在的情
况。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陈忌有礼有节地挂断电话时,盛明盏见沈绒从书房出来了。
盛明盏寻思着说点儿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沈黛的病房里有声音。
沈黛醒了。
奶奶立即唤了她们一声,“小绒,明盏,来!”
盛明盏和沈绒快步走进卧室。
沈黛睁着无神的双眼看向天花板。
她眼中死气沉沉的空洞,是沈绒忐忑心海上的阴云,随时会卷起滔天巨浪,倾覆眼前脆弱的生命。
沈绒坐到床边,盛明盏站在她身旁,奶奶在另一头坐着。
三双眼睛都忧心忡忡地凝视着沈黛。
沈黛目光在天花板上滞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了下来。
“我做了一个梦……”
沈黛眼珠虚弱地对着焦,口齿还算清晰。
她看着沈绒说:“还记得吗?你小学三年级的那年春节,我和你爸打架的那次……”
沈绒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
姓暴的好像喝醉了酒,弄得家里满地狼藉,她和沈黛站在同一战线,跟姓暴的大吵一架。其他的细节没什么印象了。
沈黛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是大年三十,暴承泽在外面玩到午夜才回来,喝了个烂醉,一进屋就大喊大叫,让沈黛出来给他做宵夜。
沈黛知道他又在撒疯,懒得理。
沈黛不出来,暴承泽将客厅的花瓶和电视都砸了。
那时候沈绒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不跟妈妈一间屋了。她自己在二楼的卧室里睡觉,被楼下恐怖的动静吵醒,探出小脑袋往下看。
沈黛还不搭理暴承泽,暴承泽冲进她的卧室,指着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