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38章（第1页）

才踏进莲花学院的后院，黛玉和英莲便听到孔山长和几位夫子的争论声。

“你们看看她这首诗，真是风流婉转，自然淳朴，富有想象力。”

“再看看这策论，小小年纪见识不俗啊！”

“还有这一笔字，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

“好是好，但孔山长这样决定也太不符合规矩吧！”

“也是，她还未及笄，年纪太小了！”

“在座年纪不小，哪位可以写出她这样的诗？”

黛玉和英莲对视，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

正在犹豫之际，周夫子注意到了她们，笑着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进来。”边说边对黛玉和英莲招了招手。

黛玉和英莲进去，一众夫子不再讲话，好似被人定住一般好奇地打量起黛玉。英莲本来就是莲花学院的学生，夫子们有些认识她，有些见她面善。

黛玉大大方方任由众人打量，片刻后，大家好似回过神，她才开口问道：“孔山长，不知我为何没有排名和分数？”

“此事正在和各位夫子商议，你既然来了，坐下一起听吧。”孔山长这次待她温柔许多，没有像前两次那般冷冰冰。

黛玉拉着英莲坐到一处角落，有些好奇环视众人，刚好对上秦夫子的视线，她一脸古怪地盯着自己，没有了傲慢。

孔山长看向黛玉，说道：“各位都见过林姑娘了，她的试卷也都仔细看了，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她。”

一时之间夫子们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幸亏黛玉有真才实学又心态不错，虽不知众人为何如此，但还是乖巧回答问题。

常言道文无第一。很多夫子其实对黛玉写的策论不服气，觉得她小小年纪不可能写出如此文章，怀疑是她父亲林如海暗中押题才让她侥幸答得不错。

可经过一轮又一轮询问，她不但口述完答案，还将自己思路一一讲解出来，思路清晰，见解独到，论证实而不空，不得不让一众夫子刮目相看。

“如此，大家还有意见吗？”孔山长一直在观察众位夫子神情，见原本出言反对的几位面露赞许之色，连忙打断还欲上前与黛玉辩论一二的夫子，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嗯，我没有。”周夫子年轻活泼，对着黛玉挤眉弄眼道。

黛玉和英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英莲一脸钦佩的表情望着黛玉，面对夫子一个接一个问题，她竟然丝毫不紧张，看样子回答得很好，夫子们都很满意。

“我也没有意见，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学识，我自愧不如。只是林姑娘年纪尚小又没有经验，恐难服众。”另一位黛玉不认识的夫子表情严肃说道。

“梁夫子所言颇有道理，”孔山长皱着眉，略一沉思，道：“不如让她跟着我听上两个月课，平日里我再多教教她。”

“恭喜孔山长收了一个好弟子。”周夫子笑着祝贺道。

孔山长先是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带了喜色，“现在恭喜为时尚早。”

黛玉维持着微笑，脸要僵了，心里不断喊道求求山长和夫子不要打哑谜了。

孔山长又问了一圈，只有秦夫子没有表态，她没有在意，见黛玉和英莲二人傻傻坐在一旁，问道：“我们莲花学院想聘请林姑娘做外舍夫子，不知林姑娘意下如何？”

黛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问道：“我不入上舍？山长意思是让我做夫子？”

英莲不知是难以置信还是听岔了，急忙问道：“山长为何不让林妹妹入上舍？她不是考得很好吗？”

“你傻了。”周夫子哈哈笑了起来：“正因为你林妹妹考得好，才让她做夫子的。”

莲花学院的夫子都是从外舍教学生教到上舍的，一般五年一个周期。每年都设有年考，考试不及格的学生无法升学，和下一届的学生再接着读外舍或内舍。

莲花学院的夫子并不够用，像孔山长、秦夫子、粱夫子这些资历老的夫子都要带几个学舍，十分辛苦。孔山长很早便想聘请夫子，只是一般女子出嫁前读书的便不是很多，出嫁后夫家愿意让她抛头露面的少之又少，很难找到一位合适的女夫子。

“什么？”英莲呆愣片刻，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黛玉道：“林妹妹你可太厉害了！我刚刚白担心你了。”

原来黛玉考试完，孔山长便很快阅试卷，一时惊为天人，激动不已，但她还是很冷静克制，怕自己不够公正，又另外找了四位夫子阅卷，无一例外，大家都被黛玉的才华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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