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
景容赶来的比景琰慢了一步,他脚步匆忙的向着董慈走来,接着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
不知怎么的,董慈感觉他的手在颤抖,他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三个字,圈着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仿佛要将她勒入骨头中一般。
“我没事的。”这是董慈第一次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慌张的神色,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却发现一片冰凉。
“有时候,我真的特别讨厌你。”这是景容拉着她,在路过景琰身边时说的一句话。
景琰笑容浅淡,仿佛是看不到景容脸上的冷漠一般,他目光悠然的撇过董慈,薄唇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也不知怎么的,董慈只感觉后背发麻。
“……”
到了晚上的时候,景容头一次没有去书房处理工作,他洗完澡后就坐到了窗台上,长腿微曲,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中烟雾迷蒙,黑暗而空洞。
这样的他沉默安静,如果可以忽视他周身的寂凉,的确很是赏心悦目。
“阿容——”
董慈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此时的他并不开心。
景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睫毛微颤,他缓缓的侧眸望向董慈,接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箍的她紧紧的。
他的怀抱没有往日的温暖,甚至有些泛凉。
“这里还疼吗?”
景容用指尖撩开她脖侧的头发,那里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血痕,是麦克在被景琰爆头的那一秒留下的。
董慈摇了摇头。“不疼了。”
那里刚刚上过药,丝丝凉凉的冷气顺着伤口的缝隙往里钻,又痒又麻。
其实说不疼是假的,董慈只是不想再让他那么难过。
这样倨傲肆意的男人,真的不适合以这种低姿态的方式出现。
董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是对的,于是便转身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项窝。
她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很轻很轻的说道。“阿容,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我没有难过。”
景容脊背有些僵
硬,他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只是在后怕。”
因为,他差点失去了她。
他还在想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当时他在车内亲眼目睹了子弹穿过董慈的脸侧向着麦克而去,那一瞬间溅出的血花,使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景容曾在美国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位保镖。那位保镖保护了他很长时间,陪着他长大,教会他功夫。只是后来,那位保镖被人劫持,当成了人质。
景容的性子淡薄,这就导致了他的薄情。他做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沉稳冷静。无论当时他出任务时面对多么凶险的环境,他都一直如此,从未有过慌乱。
直到,他拿着一把木仓,透过那名保镖的身形指向了他身后的劫匪。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慌乱的。
为什么会慌乱呢?因为在乎,不想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