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到了晚上,高?材生们有不少都已经离开,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继续为国家做贡献,小孩子们也前?前?后后地睡下,院长这才去到艾晴的房间,说要和她谈谈。
艾晴攥了攥手,披上羽绒服出来。
这次的谈话地点没选院子,天冷,他们选了有暖气的小教室,一人面前搁了杯热茶,聊家常一样地就开始了。
于是院长这才知道,卫杳白天说的还?没出事,到底是指什么事。
院长气到发抖。
第一次跟踪,第二次录音,这第三次监听!
等到第四次,谁知道又会是什么?
气极了的院长险些又要?动手。
还?是卫杳安抚住她,说现在没出事,让她喝茶冷静冷静。等看她稍微平静了,才问艾晴,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些事。
“我是做过什么对你不好,或者伤害到你的事吗?”卫杳问,“以前院长还跟我说,你可能是和我有血缘关系,所以就很关注我,但我觉得,你对我,或许不是关注那么简
单?”
这几次的事,已经足够将艾晴送去派出所里了。
而一旦送进去了,以卫杳团队的律师的能力,艾晴短时间内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
有这点为前?提,艾晴吞吞吐吐许久,总算把缘由说出来。
按她所说,原因是出在她儿子身上。
她儿子是去年九月进的大学。
当时包括艾晴在内,所有人都觉得名校出高材,她儿子肯定能出人头地,让她这个当妈的脸上争光。
谁知九月才过一半,某天艾晴接到电话,说她儿子吃霸王餐,想一分?钱不花就嗑药,现在被扣住了,让家里赶紧交钱,不然就等着?去派出所见儿子。
艾晴当时就懵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儿子会吸毒。
无奈之下,她只能匆匆交钱,先把儿子从那群人手中带回来再说。
儿子被带回来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跟她认错,说他是被有心人引诱了,以后打死他都不会再嗑。艾晴没多想,训了一顿就让他回学校,学业要?紧。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因为据她儿子所说,当时是第一次嗑,量少,构不上成瘾,结果仍旧是九月没结束,艾晴又接了个电话,这次说是她儿子嗑太多,嗑嗨了,现在在酒吧里乱砸,让家里赶紧过来赔钱。
这次没法像上次那样轻松善了,因为她儿子砸坏的东西贵又多,以艾晴这么多年攒下的积蓄,竟然都不够赔偿。
可是她一天不赔完,那群人就一天不从她儿子身边离开,她没有办法,只能铤而走险,想靠卖卫杳的料来挣够赔偿的钱,她总不能不要?她儿子。
所以才会有中秋那天跟踪卫杳和院长进行偷听,和之后藏在院长房间偷录电话内容试图发给某个邮箱账号,以及今天给卫杳的红包里安装有监听器等一系列举动。
“……我是真的没办法。”
说到最后,艾晴眼泪都出来了:“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再学坏,我也是他妈,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啊。”
院长听完,久久不语。
其他人也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院长端起茶杯想喝,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凉了。她只好放下茶杯,重新看向神情颓丧的艾晴,想说什么却没说,最终只长长
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帮你想办法,好歹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