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我们大家之间真的有一个卧底的话,我希望是我……因为我不想任何一个人死去。”乔安安颤抖地说道。
夏琳叹息道:“不可能的……其实我最嫉妒你,因为你可以无私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乔安安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是圣母!可惜你不是救那么多人的圣母,一车子人的命和一个人的命,是个人都知道该选什么,可你却放不下那一个人。告诉你,如果我是那个卧底,我会杀死这车上所有的人的,我自私,我想活下去的,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乔安安垂下头来笑了一下:“是吗?如果你不后悔的,不会有一点愧疚之心的话当然可以做……但是你从那一刻与坠入地狱的恶魔也没什么两样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夏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安!”楚白这时大叫道。
乔安安听到声音往前方看去,双手被反绑住的楚白正努力地站起来往她这边走。夏琳此刻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原来‘卧底’小姐醒了。”
乔安安大声道:“小白危险!”
与此同时,叶琼也醒了,她看到这副场景后很快便搞清了状况,她看向夏琳:“如果只是因为想活着这点自私的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琳听到这话后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想活着不是错,可是要为此付出许多代价。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谁是卧底了……或许真正的卧底也付出了一丝真心吧,所以以情动人永远是攻略人心最重要的东西。”
夏琳轻蔑道:“少说大话了,难道你一直以来的努力也不是为了活着吗?不如说这是人类的本性,别把谁说得那么自私,都只不过是最寻常的事而已。”
叶琼话刚落她便看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要蔓延到这里了,原来雪不是灰色的,只是掺杂了灰烬而已。
“楚安安!”叶琼忽然这么叫道。
乔安安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忽然愣了一下……
“假名字是我虚报的,一切都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才是那个最初的卧底。我本来打算一上车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整个车厢里的,可是你却突然阻止了我,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对你怀恨在心了,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大家有了你就可以得救了吗?别异想天开了好吗?”
乔安安听到她这番话彻底愣住了……她一直以为叶琼是她们几个之中最沉着冷静的人,为什么此刻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所以你明不明白,是我把你的名字告诉幽灵的。”
乔安安看向她:“你撒谎!如果是你的话,为什么要虚报我的名字?说我的真名字不好吗,这样我就可以被卧底拖走了。”
叶琼笑了一下:“因为你比较傻啊,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想把你留在最后,所以我用符纸让幽灵认为那死掉的两个人是我……”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我不相信!”乔安安摇着头大声喊道。
夏琳听到这话的时候紧皱眉头:“原来是你在骗我吗?你说楚白才是卧底,说得那么有道理,结果这个时候却自爆了对吗?你觉得自己也没有活路了吗?”
叶琼忽然抬起头来瞪着她:“就像你说的那样,为了活着的人哪有不自时的呢,都是寻常。来啊……杀了我啊,只要杀了我,你们全都获救了。”
乔安安此刻摇头哑着嗓子喊着:“不是说卧底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卧底的吗,为什么你要承认,既然决定了要为了活下去而自私,为什么现在还要说出这种话?!”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夏琳已经到了叶琼身边了,现在只要她轻轻一推叶琼就会掉下去——包括楚白和乔安安,因为绑着她们双手的绳子都是连在一起的。
叶琼听到乔安安低着头,她阴着脸笑了一声:“是啊……自私的人就应该继续自私下去……”
就在此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叶琼不知道什么时候割断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夏琳被她猝不及防地抓住了。
“我在意的从来不是谁为了活着而自私,而是在活着的路上,我也遇到过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可是……可是我的朋友她背叛了我,所以!你现在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叶琼——”
夏琳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空……乔安安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琼就紧紧抱住了夏琳从车顶上一跃而下……
乔安安看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个人眼中不断流出眼泪来。而就在此刻车厢周围不再是一片虚幻的天堂地狱,两边的景物逐渐实化,车轨两边都是深褐色的大山……前面似乎隐隐能看到承载着大高楼的城市……
这是快要到达车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