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下?范易海舔了舔嘴唇,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抚上生?锈的笼子,他的嘴角扯出得意的笑:“你说呢?”
话语不多,言下?之意却传递出这是我成功的杰作的信息。
隐在黑影里的游博修抿唇不语,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在目前状况特别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这?样一来前期的假设都被推翻了。
“你是如何得?到玛特夏的信任?”
他疑惑的部分在这里,如果这?部分得?到解释,所有的问题都能连贯起来。
“哈哈哈——”
窄小的空间里全是范易海自满的大笑,他的手掌拍着自己的大腿,仿佛在嘲笑他们白痴的行为。
待笑够了,他指着自己的鞋子?,对游博修冷笑道:“我?这?双鞋子?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熟悉?我?来猜猜啊——林萧找人定?制了一双一模一样的吧?怎么?结果呢?查出什么?”
他的尾音带着一丝挑衅,却又仿佛似在讥笑。
游博修敛起的眼皮微微抬起,平静的语气呼在空气中:“你提前换掉了。”
“bggo!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在这个时候范易海犹如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对,应该是猫在玩弄老鼠,乐在其中。
“装下?窃听器,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快看啊!我?将高?高?在上的游家大少耍得?团团转,这?是多么令人值得骄傲的事情!啊哈哈——”
疯子。
范家人都是疯子。
游博修低垂着脑袋,他微敛的瞳孔在夜色里滑过一道嗜血的寒意。再次昂首时,肯定的语气传遍整个房间。
“所有事情都是你搞的鬼,范文宇根本没有越狱。”
算算时间,范文宇越狱的消息来得突然,好像是在他和然然亲热的时候传来,而当时知道他们俩呆在房间腻歪个热火朝天的人,只有范易海。
而且最能阻止他们亲热的人,是范文宇这?个定时炸弹,只要提起他,所有的热情都会被浇灭。
“看来你是想到了。”范易海毫不在意地说,“没错,我?弟弟他并没有越狱,消息只不过是我买通了
你的人,给你传来的消息罢了。”
游博修一动不动:“你屡次阻止我?,目的是什么?”
“目的?”范易海轻笑出声,黑夜中明明灭灭的烟头被他夹在手指间,“你都被困在这儿了,目的不是很明显吗?”
手指举到唇边,他深吸一口烟,稍有兴趣地笑道:“更何况,只要提及我?弟弟,你们都会惊慌失措,毫无办法,只会想着如何去防备他,从而忽略了我?。”
低头讥笑一声,他继续得?意地说道:“你看啊,我?不过是在我弟弟面前提一句玛特夏失踪了,而你们在他口中得?知消息,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件事情与我弟弟有关,但是我呢?我?能安然无恙地混在你们当中,多么划算的事情啊!哈哈哈——”
空气中,游博修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表情落在范易海眼中,游博修是愧疚、是自责,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走错了方向,所以他羞愧得只能低头,无脸以对。
故而范易海更加乐于显摆自己的杰作:“在你们所有人都怀疑我?弟弟的时候,我?已经先一步来到国,指使那个男人去虐待玛特夏。”
游博修猛地向他冲去,可惜脚腕上的铁链阻止了他的前进。他的目光凶狠,眼眶冒着血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还是个姑娘!
范易海啧啧两声:“你心痛了?你是心痛玛特夏还是心痛苏煜然会愧疚?我?猜猜啊……肯定是后者。”
深吸一口烟,呼出烟圈后,享受的感觉棒呆了。
看到游博修痛苦的表情,简直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你不是疑惑玛特夏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信任么?”
范易海的手指扯开身上的黑衣,光束的照射下?,肉看可见布满蜘蛛般丑陋的鞭伤出现,他一边吸烟一边云淡风轻地笑道:“因?为我主动跟她关在一起,男人抽打她一顿之后,我?再扑到她身上,为她挡下皮鞭……你说,她不信任我?,信任谁?”
咯咯咯的笑声在低气压下?显得越发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