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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看他粲然一笑,我就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暗室昏昏风越刮越大,林子里温度骤降,树枝在大风下剧烈地摇动,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树叶纷纷落下。一场大雨要来了。沈见青找我要补偿,而具体的补偿是什么,沈见青没有直接说。他急切地带我回到房间,留下一句“你先等着”便返身而出。正当我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惴惴不安,怕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的时候,他手里便拿着一件物什回来了。我定睛一看,那居然是我的相机!当时它被放在了我的背包里。我一直以为我的背包被留在了山洞并没有被带走,遗憾包里有很多我的手记,担心会被野外的兽类给撕咬损毁了。没想到竟是落在了沈见青手里!“我的东西都还在?!”终于有一件让我稍微觉得不那么倒霉的事情了。沈见青很得意:“我都带回来了,替你保管着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很熟练地调试好相机,还对着我的方向比划着什么。我之前带了相机备用电池,为的是可以多在苗寨里拍摄一些素材,没想到现在却便宜了沈见青。沈见青调试好,才说:“你穿苗服很好看,我一直想留一张照片,可你之前的脚伤,拍照片不方便。今天正好,拜祭了阿妈,你的脚也好了。你说是不是很有缘分?”不过是当时我随口说了句“有缘分”,没想到他却记到了现在。我并不知道他现在说的缘分从何谈起,但沈见青总有他的歪理,能把几件巧合或者毫无关联的事情扯到一起。夜幕逐渐降临,室内暗得可怕。沈见青点燃了蜡烛,昏黄的烛光把屋里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依偎在一起,营造出亲密的假象来。他站在光下,指挥着说:“李遇泽,你就坐在那里!”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照着他的要求,坐到了床铺中央的位置。虽然感觉怪怪的,毕竟哪里有人在床上拍照了……沈见青嘴角含笑,白皙尖俏的下半张脸从相机的遮挡下露出来,他按动按键,“咔咔咔”地一连拍了好几张。“你看看,怎么样?”沈见青拍好了,拿着相机凑过来,与我并肩坐在一起。屏幕里,暖黄的背景下,我一身苗服,表情冷肃。或许是我的表情太生硬,让暖黄色调的照片都透出几分寒意来。但不得不说,沈见青是很聪明的。我只教过他一次,他便能够对相机操作自如。“你都不笑。”沈见青看完照片,撒娇似的抱怨,“我看到那些外面的人,每次拍照片都是要笑的。”“我拍照不爱笑。”这个解释很牵强,但我着实笑不出来。“不过你不笑也很好看。”沈见青说话的时候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瞳孔里的我的倒影。近到我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眼里神色的细微变化。“你不笑也很好看。”沈见青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但这一次,他的嗓音压很沉,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而我们之间的距离还在被他不断刻意拉近。我想要后退,却腰背一紧,被他猛然揽住,也堵住了我所有后退的空间。一室幽悄,落针可闻。氛围却变得暧昧干燥,我急促地呼吸两口,像是渴水的鱼。他的影子投在了我的面前,把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在昏暗中,沈见青强势而坚定地靠近我。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温热而暧昧。沈见青的眼神带有某种攻击性,但他的声音却是低软的,仿佛在祈求。“李遇泽,遇泽阿哥……”脑海里“轰”的一声,我的脸颊登时红透了。上一次我们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我还发着烧,脑子不太清醒。但这一次我是完全清醒的,能够准确而完全地感知到他的用意。“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落了下来。我那些他不喜欢的话,他总有一百种办法叫我说不出来。我想要偏过头,可他却更进一步,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扶着我的后脖颈,不容我有丝毫躲避退缩的空间。他的气息很混乱,和我的混在一起,几乎像是喘息的二重奏。他的唇的触感是柔软的,有灵活的蛇在轻轻舔舐我的嘴唇,想要寻找到一点点突破口,趁隙而入。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人倒了一公斤浆糊在里面一样,全都黏住了,糊住了,混乱了……不知不觉间,沈见青推着我倒进了柔软的床铺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在我身上,眼里全是黑沉沉的欲。我想到了那天在荒野里的暴行,熟悉的惊惧又回来了。他额头上被我砸出来的伤疤已经痊愈,留下个浅红的印子,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掉。这几天与沈见青平静的相处,差点让我忘了那些痛苦的回忆。说到底,我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害怕排斥的。但沈见青却慢慢把唇从我嘴上挪开,一路触碰着我的脸颊、脖子、耳根,带起片片燥热的酥麻,最后停在了我的耳边。“李遇泽,遇泽阿哥……你还欠我一次。”我瞪着眼睛,懵懵地问:“欠你一次?”“别抵赖啊!我们是公平交易的。”沈见青探手来解我身上苗服的扣子,我一把按住他的手,他也不恼,低下头,竟轻轻吻在我的手指。我的手下意识颤抖躲闪,给了他可趁之机。“难道你不难受吗?李遇泽,我们来试试吧……”沈见青又回到我耳边,一声声地蛊惑着,像个山野里吸人精魄的妖精,“你上次肯定不舒服,你忘掉它,我们重新来一次!这次会不一样的,我给你保证……遇泽阿哥……”很多人都说,男人是感官动物,最容易被下半身支配。我曾经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好,又怎么掌控自己的人生?但此时此刻,我觉得我必须得收回我的草率判断了。我是个正常男人,在沈见青这样的纠缠摩擦下,很难不生出些反应来。他也抓住了我的弱点,双手像蛇一样灵活,眼睛却眨了眨,里面全是笑意和欢喜:“你看,你也是喜欢的,对吧?”我抬眼对上了他的眼睛,在那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我自己清晰的影子。或许是现在的氛围实在太暧昧让人神智昏沉、深陷难拔,或许是他的眼里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或许,或许就是他给我下了蛊鬼使神差地,我抬起双臂,猛地勾住了沈见青的脖子。这就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信号,沈见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我竟然在里面听出了得意。疯就疯吧。在一片颠簸中,我闭上了眼睛。桌上的蜡烛还在孤零零地流着泪,被窗外的风一吹,烛火摇曳两下,最终熄灭了。夏雨绵延这场转入盛夏的雨,一下起来就淅淅沥沥,时断时续地浇了四、五天。树林里的绿在大雨的洗涤下浸染成很深的墨绿,每一片叶子都吸满了水。空气很清新,呼吸一次,肺都很舒服,浑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我竟然有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什么都不用想。沈见青果然遵守承诺,没有再锁着我。这几日我常常坐在吊脚楼的屋檐下,漫无目的又百无聊赖地看着林子发呆。沈见青最近却忙了起来,总是呆在三楼的小房间里就是安置着沈思源骨灰的那个房间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每天出来的时候都是一副很疲惫的模样。前几天我还看到他拎着一个竹篓上楼去了,但从竹篓里,我听到了蛇类的嘶嘶声。我没有询问他在做什么,反正我也乐得自在。唯一不好的,是我的脚踝。虽然它已经痊愈,但或许是吊脚楼里本身潮气就重,这几天又下雨,之前摔伤的位置总是隐隐闷痛。此时,我倚靠在吊脚楼的长廊下,听着潇潇雨声和树叶被雨水击打的声音,忽然想起了李商隐的诗。“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我轻轻地念完,却听身后传来沈见青的声音。“遇泽阿哥,你在说什么?”我转头一看,沈见青站在走廊的那头,长身玉立。他的手自然地垂着,但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右手手背上贴着那只名叫“红红”的虫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它比之前更红了,赤红得有些发亮,而它背上的纹路则更加清晰,也更加诡异妖冶。“我听到雨声,忽然想到了很喜欢的一首诗。”我说完就觉得自己多话。沈见青走上前来,红红顺着他的手背攀爬,很快就隐没在了他的衣袖之下。“诗?什么是诗?”沈见青眸子清亮如月,也像被夏雨洗涤过一般。这个三言两语怎么解释得清?我无奈地解释说:“就像是你们苗族的情歌一样,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多这样流传下来的类似歌谣的东西。”沈见青来了兴趣,搬了条凳在我身边坐下,很期待地说:“你再念一次。”他的脸上很快就沾湿了外面的水汽,纤长的睫毛上也挂着细小的水珠。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但还是重复了一次。“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沈见青默默地翕张嘴唇,说:“什么意思?不像情歌啊……我都听不懂。你们外面的歌谣都这么难懂吗?这样可找不到老婆。我们的情歌很直接热情的。”“哈哈。”我被他苦恼的神色逗得莫名发笑。沈见青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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