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上看,靳止晏仿佛整个人没了气息,血缓缓流淌……不知道流淌了多久。大脑嗡地一声,靳宜怔怔地伸手探去,摸到了满手的血。血液无比冰冷。和梦中重合。--------------------不虐的不虐的。收到大家上章的热情评论了!!!每条都认真看了,都是必须裱起来的程度,特别感谢,啵啵030情比石坚6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靳宜忽然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耳边响起很强烈的耳鸣,“嗡嗡”声持续不间断地响起。等“嗡嗡”声渐渐褪去,靳宜发怔地看向面前争执的两个人,艰难道:“他……有事么?”“没事!起码是没大事!”向钱刚从外面跑过来折腾一身汗,抹了把脸上的汗,朝他道:“是那支麻醉剂的事,24小时的药效晏爷只用12小时就醒了,神经压迫。”“24小时的麻醉剂?!”旁边的兰医生惊道,“你们用了这种强度的麻醉剂?!我说数据怎么看起来不对!”向钱:“说来话长,情况特殊。”“情况特殊也不行!我是正规的医生,知道正常人体的承受能力是什么样的,你们这么做是不要命了!”向钱又抹了把汗,热的心里烦躁,“你说的是正常情况,实验品什么情况你懂么?”兰医生气得头发都炸了,“实验品也要讲究科学的量!”“你的意思是我不科学?我跟你说,我”砰!桌子发出巨大声响,放在桌子上的茶壶滑到地上,不堪重负的碎成两半。靳宜收回手,忍着大脑的疼痛,冷静道:“停。”兰医生:“……”向钱:“……”争吵的两人噤了声,赧赧相视,同时看向了靳宜。其实靳宜的状态不算好。兰医生和向钱都是他叫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平稳冷清,压根想不到本人早已处于发怔状态。他们匆忙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靳宜满手血的蹲在靳止晏面前,手攥着靳止晏的手,干盯着不说话。简直是惊悚。等把靳止晏送到医护室,两人拿着检查数据争执大半天,靳宜才缓过神。到底是女性多愁善感,兰医生除了担心靳止晏,同时担心靳宜的身体状况。她心里明清,万一小晏有个好歹,小宜……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兰医生说:“虽然24小时的麻醉剂不可取,但你放心,小晏身体的抗药性能帮他抵御麻醉剂的影响,不出意外,过几天就能醒。”靳宜皱眉缓了会,才问:“……过几天?”“对,当然有可能更早或更晚,看小晏的恢复情况。”兰医生顿了顿,“他这边你放心,研究所不是摆设,一定尽百分之二百的心照料,但……你……”兰医生故意把话停在这。果然,隔了好一会,才听到靳宜慢悠悠地:“嗯?我什么?”兰医生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靳宜身形单薄的站在办公桌前,似乎是大脑没反应过来,眉头微微蹙起,看上去有些茫然。哪怕昨天试药结束,靳宜都不是这个状态。明显是懵了。因为靳止晏的突然昏迷。靳宜这种状态她太懂了,很久之前研究所来了个小女孩,因为是罕见病,有研究价值,分给她和一个资历很深的前辈负责。中间的过程暂不赘述,结局是小女孩没熬过去,死在了八岁生日的前一天。那天下午,就看她唯一的父亲一夜白头,晚上抱着女孩处理后事,几天后,研究所内部便传来了消息那小孩的父亲跟着她去了。处理好女孩的后事,睡在床上,就再也没醒来。有人说,那是他不愿意醒。在科学角度,这个理由完全无法成立。可事实上,这种案例层出不穷。感情是最难以阐述清楚的东西了。兰医生心里无比酸涩,替那对父女,也替小宜和小晏两个人。小宜和小晏,两个从出生被计划长大的孩子。万幸的是有彼此当做牵绊,却命运多舛,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兰医生藏好情绪,开口道:“小宜,你现在状况不对。”靳宜缓慢抬了下头,“嗯?”“什么?”状况不对?靳宜没觉得自己哪不对,唯一有点不对的点大概是心神不宁,总想着医疗室的靳止晏。不过就像兰医生说的,研究所不是摆设,既然他把人放在这,就该相信。耳边的“嗡嗡”声再次响起,一次疼的比一次剧烈,靳宜视线恍惚半秒,手臂撑在旁边的桌子上。“……小宜!”“小宜!”“能听见我说话么?!”靳宜动了动眼皮,“……能听见。”兰医生和向钱都走到他旁边,这回不用别人说,靳宜自己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太对。被强压在仪器内进行了一系列检测,得出了准确结果。紧张过度加体质虚弱的造成了突发性耳鸣。突发性耳鸣。在座所有人都以为顶多是紧张到失神,没想到这么严重。“你!”兰医生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耳鸣这么大的反应你不跟我们说?!”向钱第一次和她站统一战线,“宜总,不是我说你,你这心忒大了点。”靳宜动了动发麻的胳膊,勉强扯出一个笑,“我没事。”“你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算,是我们医生说的!是数据说的!”兰医生真的气到了,四十来岁的人在屋里反复徘徊,高跟鞋每次敲在地下的声音都惊心动魄。靳宜第一次见兰医生气质这么强大,难得没说话,任由兰医生教训。“你这人也是,小晏顶多昏迷个几天,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不是等他醒了你也要晕个几天?”靳宜沉默半晌,点头道:“您说的是。”在发誓绝对注意休息以后,兰医生脸色好看了点。试药进程陷入僵局,时间赶的紧,在确认这边没大碍以后,兰医生转头去忙实验的事。大门关上。靳宜抬头,哪有半点反省之意。向钱都要被宜总的快速变脸给惊艳到了。靳宜朝向钱看去,开篇点题道:“向钱,我昨晚梦到了一个梦。”“啊?”向钱心想这话题转移的,不亏是叱咤风云的宜总。眨了眨眼,“什么梦?”靳宜把这次和上次的梦原封不动的叙述一遍,向钱拧着眉头沉思,抓了两把头发,“嘶……你等等,让我缕缕。”“你的意思是,你梦到的画面,突然变成了现实?”靳宜点头。向钱“嘶”了声,隔了片刻,一拍脑袋,“这不跟预言似的?!”“预言?”“每个实验品都有能力,你知道的吧。白心的控制、我对数据的记忆、晏爷的抗体……”向钱想了想,“你说做梦的情况只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指引安糖花,这一次指引晏爷的病,看来它是在某些时候做一些指引?”指引。听上去格外玄乎。向钱追问:“梦里的信息就这些?你还梦到什么没有?”靳宜摇头,“没有,每次画面很快,不到五分钟。”“在我看来,你这个异能能有大用处。”向钱若有所思的说,“你不是试药么?我看姓兰的那位也没什么本事,说不定能靠你这个异能找一找方向。”确实有可能。只是梦出现的频率不定,指引的真假也有待考究,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这上边。简单讨论完,靳宜撑着胳膊起来。向钱直起身,警惕问:“你干嘛去?”大脑的晕眩没完全改善,靳宜撑起身子缓了一会儿,平静道:“谈完了,我去找止晏。”“晏爷不是在医疗房么?”看宜总笃定的步伐,向钱怀疑自己记错了,“医疗房那边……不让进吧?”“嗯。”靳宜淡淡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在外面等他。”向钱:“……啊?”他表示不太懂这些小情侣的把戏。再说,宜哥不刚跟兰医生表示“自己绝不拿身体开玩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