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要注意,靳止晏洗澡前特意看了,他哥胸前的烙印还没褪呢。王妈在外面看电视剧,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声音开的很大,电视里的交谈声穿进屋里。靳宜被靳止晏拿被子卷成一团,向来怕冷的他此时都泌出了薄汗。忍了几分钟忍不了了,靳宜脱掉被子,“热。”“热也盖着,外面下雪了,万一明天又发烧了怎么办。”靳宜无奈,“那有那么夸张。”不过他还是盖住了。想到早上在实验室的一番话,靳宜微微蹙眉,勾住靳止晏的手指,问:“你说兰医生会知道匹配度百分之百的原因么?”靳止晏拢住靳宜的整只手,“说不准,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说不定就是巧合,上天冥冥注定我们是天生一对。”靳宜膝盖怼他,“好好说话。”“啊,疼。”靳止晏哼唧的捂住侧腰,“哥你把我弄伤了。”“不会好好说话?”靳宜又怼了一下。“会啊。”靳止晏直起身,把靳宜连带被子搂在怀里,轻轻亲他的耳垂,“上天冥冥注定,我们是天生一对。”靳宜冷眼扫过去,知道他又不正经了。不过,靳止晏的不正经倒让靳宜镇定不少。就像他说的那样,兰医生知道与否,答案与否,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只是想知道一个的答案,但其实这个答案本就无关紧要,就算答案没有得到,也无所谓。第二天的雪仍在下,马路的积雪已经清理过一遍,留下车辆和行人路过的泥泞痕迹。靳宜从上次电话以后,刻意与兰医生断了联系。兰医生倒是催促过好几次,他都以有事搪塞过去。兰医生不是傻子,恐怕早就察觉到他的疏远,只是没多说什么。这次过去,兰医生抱臂坐在办公椅上,满脸写着“我看你怎么解释”。换做以往,靳宜一定会找个不出错的理由,而现在,靳宜直白道:“兰医生,您应该知道我和靳止晏的信息素匹配是百分之百。”他用的是肯定句。“……你知道了?”兰医生意外了一瞬。靳宜点头。兰医生看向靳宜,靳宜目光不偏不倚,几秒后,兰医生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叹了口气,道:“是,我知道。”“确实你们的信息素匹配是百分之百,但毕竟你们是兄弟,同姓靳,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关系,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们,这条路很难。”靳宜沉默了。“所以你不告诉我们?”兰医生点头,“身为你们的长辈,我没在重要时刻告诉你们什么是正确的价值观,是我的责任,匹配度我瞒着你们,是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改回来。”靳止晏拧眉,打断道:“别想了,改不回来。”兰医生笑,“是,后来我也发现了,所以你们开心就好。”“我们当然开心,你阻止也没用。”靳止晏的语气不算好。他们的感情不管是兄弟情还是爱情,都不是旁人可以干涉的。打着为他们好的棋子隐藏真相,这种好他们不需要。靳宜继续沉默,想的时间有些久了,薄唇又下意识的抿在一起。靳止晏坐在旁边,熟悉的气息让人很舒适,想了一会,靳宜渐渐靠在了靳止晏的身上,抬眸问:“兰医生,我有一点不懂。我们身为实验品,匹配度怎么会是百分之百?”兰医生愣了,由于太惊愕,一时间没说出话来。靳宜淡定道:“兰医生,我需要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兰医生哑然,隔了好一会,才道:“……实验品?”她的声音颤抖。怪不得小宜刻意阻断她的联系,原来……早就知道了。外面的雪还在下,屋内的暖气充足,却仍让人觉得浑身发冷。兰医生手指点在桌面上,轻声问:“你们知道多少?”靳宜没回答,靳止晏啧了声,“都知道了。”“……”兰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又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当时知道的不多,很多都是后来都知道的。”她陷入了某种回忆,闭上眼,又睁开。“比如当初小晏……也就是500号,为什么会在靳家门口。”靳宜猝然抓住靳止晏的手,呼吸停止了一秒,哑声道:“为什么?”“是实验员放在那的……”兰医生说的很艰难,“故意让你发现。”实验品无疑是生性冷淡的,把一个两岁大的幼儿放在实验品家附近,设想实验品去领养,这原本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当时,在靳宜决定主动领养靳止晏时,所有负责这件事的实验员都惊呆了。惊呆一个生性冷漠的实验品竟然心软了。但这些都是他们最希望的。498个实验品濒临失败,001号又潜意识抗拒着实验研究,除了血任由他们抽取,没有半点用处。所以,他们将500打造成完全契合001号的实验品,把全部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这场荒唐的计划就开始了。兰医生并不知晓这个计划的内情,但如今查到靳止晏体内的抗体,一切明了。500号是专为001号打造的,实验员将500号培育成拥有抗体的实验品,不稳定也没关系,只要利用001号血样优势,可以打造出真正治疗百病的抗体。一切发展很顺利,001号对500号百依百顺,纵容度让所有实验员惊讶,。照这个情况,001和500马上会进行实验,这场动荡已久的紊乱马上结束。唯一的意外是。“他们找到了治愈这场紊乱的药,在进行实验品试药无误后,研究员作为第一批服用者,服用了这批药。”“然后靳老师服药去世。”所有都计划的很顺利,这是唯一的意外,也是因为这个意外,让整个计划暂时搁置。然后在不久后,彻底搁置。一场残忍的人体实验就像个笑话一样,有头没尾的结束了。靳宜靠在靳止晏身上听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和靳止晏的出生和相遇都因为这场策划,而不管是计划者还是事件,都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捕捉不到踪影。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靳宜和靳止晏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内情。回去的路上,靳止晏把挡板拉了下来,把靳宜压在车上亲了好一会。他的吻和人一样,永远是急躁的,滚烫的,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他们不知道亲了多久,靳止晏脱掉了最外层的大衣,靳宜的羽绒服被解开,里面羊绒毛的毛衣惨遭蹂躏。两人无言,用行动表示不镇定的情绪。后来车停在了小区楼下,靳宜想起靳家偌大的房子和下面冰冷无情的地下室,仿佛一切都是当年的铁证。而他们就在这样的场景下,过了这么多年。说不上来的可笑。小召把车开到地方,识趣的离开了。靳宜和靳止晏没急着走,在车里黏糊好一阵。车里的空间不算大,体验感算不上好。上次靳止晏没顾及地在车里折腾过一次,靳宜腰疼了好几天,在那之后靳止晏歇了在车上做的打算。今天却打破了计划。弄的有点太狠了。结束过后,靳宜趴在靳止晏的背上,感受男人温热的体温,鼻音很重,“不想上楼。”“那不上去。”“以后也不想上去。”知道当年的那件事,靳宜谈不上多难受,只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继续忽视那间地下室。靳宜把唇贴在他的脖颈,不像是亲,保持着这个姿势呼吸,热气全部扑在靳止晏的脖颈上。靳止晏滚了下喉结,说:“我知道有个地段很好,新房区,离公司也很近。”靳宜掀开眼皮,笑了下,“什么意思。”靳止晏听出他哥话里的调侃,诚实道:“你想的那么意思。”“我什么都没想。”“那是我想的。”靳宜:“哦,你想什么了?”呼吸打在脖子上痒痒的,刚结束后靳宜的声音软软的,每句话都像撒娇。靳止晏忍无可忍地抬起胳膊,把靳宜抱在怀里。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车座已经脏的没法看了,两人刚结束还没穿衣服,靳止晏警告地把手往下探了探,靳宜立马直起了脊背。“不来了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