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召赶忙凑过去,“宜总,您有事?”靳宜:“把车打上火,我马上过去。”小召直起身板,松口气,“好的,宜总。”小召一小跑着跑到停车场,回车前想起什么,朝停车场一侧看过去。咦?小召愣了一下。那边的车刚刚有什么少么?这栋楼今天被靳氏包场,停在停车场的车都是靳氏内部员工,现在没到离开时间,走的人很少。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管他呢。小召钻进车里把火点开,年末将至,外面是一天比一天冷。等车子暖差不多了,宜总还没来。小召忍不住给靳宜拨了电话,不是他大题小做,主要宜总喝的实在太多了,最后简直当水来灌,不要命的喝。“嘟嘟……”小召贴着手机等待,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嘟嘟嘟的,嘟你妹啊。小召的手紧紧捏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希望这种预感是错的吧。嘟嘟音终于结束,小召松了一大口气,喊道:“宜”“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咔嚓。小召脑中的弦断了。无法接通……怎么无法接通?小召颤着手挂断电话,重新拨打。“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完了。车内暖气已经打好,小召却如同掉进寒冷的深渊。完了,彻底完了。小召麻木地想,宜总电话打不通,难不成是没电了?怎么这么巧?怎么办。小召手僵硬地摸在门把手,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别慌,你是一个成熟的司机。有了!找晏总!晏总一定有办法!下了车,小召边往回赶边打电话,“嘟嘟”音响个不停,未知的等待足够触目惊心。终于,电话通了。“晏总!晏总你快来一趟吧!我我我……我给宜总打电话打不通。”“什么没打通?”靳止晏那边声音很低,闷闷的,声音像笼在一个大蒸笼。小召等着电梯,语无伦次道:“宜总让我把车打上火,说他马上来。我打完了,暖气也打完了,宜总没、没来。”手机那边咚了一声,锤击在什么东西上。靳止晏低声骂了句“妈的怎么打不开”,深吸一口气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没打通?什么叫没来?”小召看着电梯从6楼降到4楼,卡在4楼许久不动,小召脑子嗡嗡疼,没犹豫地转头跑到楼梯口,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喘气道:“就是电话打不通!人也没下来!我现在去找他,宜总喝了很多酒,特别多,我没拦住。”“他不能喝酒!”对面又是“咚咚咚”三声响,靳止晏呼吸困难,“他喝不了酒!你为什么不拦着?如果他出事,我跟你没完!”小召抹了一把眼睛,有水糊了满手,结结巴巴道:“是,我知道。”咚,咚咚,咚咚咚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惊人,仿佛要将大蒸笼击碎。靳止晏没说话,敲击声却从最开始的试探变成无节奏的捶打。他喊着一些话,声音嘶吼到沙哑,哑到小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那些嘶吼足以让人颤栗,足以让人感受到那份疯狂。“晏总,你别急,你别急。”小召把衣服脱了38年末将至,夜晚来的格外早。世界整个被笼在不透光的器皿中,色调昏暗,直到路边亮起五颜六色的灯。雪在不知不觉中停了,路边积起厚厚的一层,人多的地方雪成了淤泥,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靳宜被拽下了车,入目是一片干净的雪地。旁边是巷子口,里面灯光昏暗,和远处的热闹仿佛来自不同世界。头昏脑涨让他反应迟钝,脱开对方的手,重心偏移,身体猛地撞在墙上。靳宜忽视后背的疼痛,眯着眼朝前看。是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李总,还有一个比所有人都要高的男人,脸上带疤。刚刚拽他的就是这个刀疤脸。“呦,宜总酒量深藏不露啊,还有力气甩人哪?”李总接过司机手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很意外,没想到能穿上。靳宜低头瞥了一眼,抬头:“李总,您找我出来是为了在这聊天?”“宜总,别装了。”李总理袖子,“搞不明白现在的情况?”靳宜没说话,捏了捏眉心。“头晕吧?不好受吧?没事,你等会就舒服了。”李总和刀疤脸对了个眼神,刀疤脸上前一步,伸手抓靳宜的胳膊。靳宜一个侧身躲开,身体重心偏移,连忙用手扶住墙。靳宜缓了片刻,摇头:“李总,我不懂你的意思。”“不懂?真不懂假不懂?哈哈哈行,就当你真不懂。”李总看着靳宜脸上的绯色,咽了咽口水。可惜了,可惜自己不好这口,这要是个oga,今天犯得着用别人。“没试过那个的滋味吧?”李总神神秘秘道,“宜总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行,太洁身自好。二十七了,怎么能没享受过那种滋味?今天趁着年会,给宜总尝尝鲜?”“……”靳宜半靠着墙,拧眉,头晕的厉害。李总往前走一步,雪吱嘎吱嘎地叫,“这位是我专门为你选的,a级的alpha,不知道宜总的身体……吃不吃得消。”靳宜依靠着墙没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在这种冷冬天显然单薄,身体冰凉。他平静地看向四周,小巷,偏僻,无监控。地理位置比上次靳止晏失控的位置还好,可谓是煞费苦心。大脑是沉的,身体是冷的,腿是麻的。靳宜笑了一下,微微摇头:“李民,你动不了我。”“动不了谁?动不了你个醉鬼?你先把手离开墙再说吧!”李民捂着肚子大笑,笑的直不起腰。很快又收起笑容,沉着脸道,“宜总确实出人意外,喝这么多还能正常交流,李某佩服。但动不动的了……可不是你能决定的。”靳宜抬眸:“你不怕我打击报复?”“怎么能叫打击报复呢?我这是给您尝尝鲜,是好意,说不定宜总喜欢呢?上瘾了呢?无法自拔了呢?”靳宜眼睛看向他:“你会后悔。”“宜总,你还是太年轻。教你一个道理,话别说的太早。”李民拍拍刀疤脸的肩膀,沉声道,“好好让宜总享受一下。”汽车声音逐渐远去,靳宜靠着墙,大风从巷子口钻进来,刮在脸上。这种天不是人能受着的,他的手脚冰凉,每根手指都僵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