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想着将爸爸接到陆家来一起过,萧婷也说过几次,让舒闻过来给大家认识认识。时逸买好了中秋礼物,还没来得及去疗养院探望,先接到了沈青安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时逸心头就一跳,因为沈青安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果然,电话那头沈医生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小逸,你爸爸发热期来了。”(二更)挂掉电话后,时逸都有点木呆呆的。 尽管沈青安跟他保证,舒闻的身体挂掉电话后,时逸都有点木呆呆的。尽管沈青安跟他保证,爸爸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他还是觉得不敢相信。舒闻的手术也就刚过去一个月,之前有专家团队跟他分析过,手术会导致一定程度的腺体紊乱,可能要半年之后才会恢复正常的发热期。因为时锦鹏的原因,爸爸的发热期比其他oga更加频繁,他以为手术后会恢复到正常状态,没想到这种影响竟然还在持续。接到电话时时逸正在公司,他愣愣地跑向车库,竟然下意识拨通了陆云野的电话。“怎么了?”陆云野的声音很平稳,宛如一根定海神针,将他砰砰跳动的心脏定住。时逸深吸了一口气:“沈医生刚才打电话,说我爸的发热期提前来了。”陆云野默了一瞬:“你现在在哪儿?”“我在飞翼的地下车库里。”“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原地等我一会儿,”陆云野说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听话。”“嗯……”时逸挂断电话,忽然感觉心底踏实了许多。以前他特别害怕接到爸爸生病的消息,时家一群妖魔鬼怪不说,身边连个能寻求安慰的人都没有。每次他一个人等在病房外,都恨不能躺到里面去陪爸爸。慢慢地,这些事他自己也能处理,但有人可以分担后,起码不会再有那种六神无主的心悸。陆云野来得很快,黑色的迈巴赫稳稳从车库门口滑入,停在他面前。时逸拉开车门,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纸袋。“这是什么?”他打开,里面是两个布甸。“楼下咖啡店买的,”陆云野说道,“先吃点东西吧,等下可能会没有时间。”“哦……”闻到烘焙的香气,时逸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饿了。他试着咬了一口,布甸还是温热的,软软的瓤入口即化,很好地安抚了受惊的心脏。“我给沈医生打过电话了,”陆云野说道,“只是正常的发热期,但舒伯父的身体有些特殊,所以难捱了一些。”“嗯……”时逸点点头。陆云野的车速压得很稳,该超就超,卡着最大限速,让人急躁也急躁不起来。等到了疗养院,才发现舒闻已经转到了急诊区,还是单独的加护病房。两人问了房间号匆匆赶去,站在病房门口时,时逸就觉得眉心一跳,他闻到了爸爸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兰花香,悠远而宁静,曾在他小时候无数次哄他入眠。而现在,那里面夹杂了一丝丝佛手柑的味道。时逸不可思议地停下脚步,一只手越过他握住了门把,陆云野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舒闻躺在床上输着水,前一阵子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又苍白下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就连额头上也有成片的淤青。沈医生正在给他放加热袋,让进入身体的药水不要太过冰凉。“这是……怎么回事?”时逸失语,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出去说。”沈青安叹了口气,脸上也满是愁容。一行人又小心翼翼地退出去,房门在身后关上,沈青安直接道:“阿闻身上的临时标记是我给他的。”“到底怎么回事?”时逸瞪大了眼睛,“我爸他……”“三天前,舒闻体内的信息素水平突然出现紊乱,”沈青安罕见地没有了往日那份从容,整个人都被浓浓的担忧笼罩,“我们试着给他用了一点抑制剂……但效果不大。”时逸下意识咬唇,在时家的这些年,爸爸不知道用掉了多少支抑制剂,他在时锦鹏面前苦苦瞒着自己的发情期,还是被对方一次又一次戳穿。副作用导致舒闻的发情期更加频繁,而且对抑制剂产生了抗药性,甚至输入时会产生应激反应,全身都痛得发抖。“阿闻的意思是要自己扛过去,”沈青安眉峰紧皱,“我们给他用了适量的镇定剂,但没用的,只要清醒过来,他就开始……自残。”时逸身形一晃,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一只温热的大手随后攥住了他,陆云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陆家向来家庭和睦,还从听说过oga会因为发情期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沈青安闭了闭眼睛,似乎是不忍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该会是多大的痛苦,才会让舒闻那样一个温柔和煦的人发疯般用牙齿撕扯自己的手臂,不要命地把头往地板上撞,要不是他们时时留意着,后果不堪设想。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百般纠结:“我实在看不下去,把阿闻临时标记了。”被一种全新的,陌生的信息素注入腺体,舒闻立刻就昏了过去。他的腺体还没从手术中痊愈,沈青安咬得特别浅,还是感觉oga在不断地发抖。“现在他体内的激素水平是正常的,但他很抗拒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alpha的标记确实是解决oga发情期最好的方法,时逸还记得他和陆云野的“诶?”时逸不知道那句话刺激到了他,好像今晚的陆云野一直有点怪怪的“诶?”时逸不知道那句话刺激到了他,好像今晚的陆云野一直有点怪怪的。直到面对面看清他的表情,才明白这种违和感来自哪里。是心虚。不是做错了事的心虚,而且面对陌生事物的怀疑和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