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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时灼余光已经先扫到了他,缩回手神色自若地抬头喊:“少将洗完澡了?”“……”“洗完了。”西瑞尔一脸难以言喻地走进来,“酒吧里还有人在,殿下就没让你收”话音未落,迈步走近吧台的西瑞尔,终于发现吧台内没有人在。“……”没说完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尤里斯,“殿”“……”扫见皇太子英俊冷漠的脸庞,西瑞尔甚至只来得及发出单音节。“你把殿下灌醉了?”他有点头疼地看向时灼。“殿下的那点酒量,醉酒需要我灌吗?”时灼神情无辜地反问,“你那是什么表情?”西瑞尔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殿下喝醉以后有点难伺候。”“难伺候?怎么个难伺候法?”时灼问。西瑞尔却不再多作解释,只丢给他自行体会的眼神。两人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尤里斯就一直盯着时灼看。他的目光深深划过时灼的眉眼,又落向时灼鼻尖和张合的嘴唇,最后沉默无声地定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腕上戴着熟悉的荆棘项链,似乎认出了那是他送给时灼的东西,他的眸光绕着时灼被锁住的手腕,带着深藏眼底的情绪缓缓转了一圈。尤里斯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有完全醉倒在酒里。酒精并未彻底麻痹他的思维,他还能迟钝而缓慢地进行思考。只是大脑中枢暂时无法发送指令,而他的喉咙与声带也不再受控制。他对着时灼的手腕低声道:“……玫瑰。”时灼和西瑞尔听到声音回头,却都没有听清他话里的内容。西瑞尔有点纳闷地出声问:“殿下,你想要什么?”尤里斯垂着眼皮头也不抬,“玫瑰。”这回两人都听清楚了,心中不由得纳闷更甚,眼下这时候上哪找玫瑰。最后还是西瑞尔眼尖地发现,吧台里被人插在花瓶中的玫瑰。他将玫瑰从花瓶里拿出来,转身递到皇太子面前哄道:“殿下,玫瑰。”尤里斯眼神不善地抬起眼皮看他。“……”西瑞尔从他的视野里退开,将玫瑰插回花瓶朝时灼道:“你看吧,我就说难伺候。”从尤里斯的角度看过去,他后退与时灼说话的动作,恰巧将被他挡住的时灼,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皇太子眼中顿时冰雪消融,抓住时灼的手腕面无表情道:“玫瑰。”西瑞尔眼中浮起明显困惑来。“我的玫瑰。”皇太子抓着时灼的手道。骤然回味过来的西瑞尔:“……”他就不该在洗完澡以后,管不住两条腿踏入酒吧里。他只想着给尤里斯找玫瑰花,不想对方只是心血来潮玩情趣,倒是显得他这瓦灯泡有些亮了。而原本以为会就此消停的皇太子,在抓紧时灼的手以后并未消停下来。他又勾着时灼的手链,一字一顿地沉声强调:“我送的。”“你送的。”时灼连忙点头附和道。但尤里斯脸上依旧不满意,很快就松开握在指尖的手链,埋头在他身上四处摸找起来。不仅将时灼所有口袋翻了个底朝天,还不依不饶地想要往他衣服里摸。时灼低下头按住他的手,“殿下,你想找什么?”皇太子犹如不带感情的复读机:“我送的。”“……”时灼将他的手放回自己手腕上,“你送的在这里,不在衣服里面。”皇太子轻微不悦地吐字道:“还有。”“……”时灼一脸茫然地陷在他说的话里。西瑞尔却听懂了他的话,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来。时灼起身去上厕所以后,没有听到他与尤里斯的对话。所以时灼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西瑞尔心中可是一清二楚。他知道尤里斯还是会在意,但不知道他会在醉酒后发作。可尤里斯自己已经说过,时灼并未将领针留下来。眼下尤里斯想找的东西,就是扒光时灼身上也没有。作为在场唯一的知情人,西瑞尔连忙上前去劝阻,却发现尤里斯伸出的手,紧紧握在了时灼的项链上。准确一点来说的话,是项链的雪花吊坠上。记起那似乎是时灼母亲留下的遗物,唯恐尤里斯控制不住力道扯断项链,西瑞尔伸手要将皇太子与项链分开。尤里斯毫不领情地拍开了他的手,继而一语不发地抓着吊坠摩挲起来。“……”“殿下,”疑心他醉酒以后有些意识不清,将雪花吊坠认成了那枚金色领针,西瑞尔语气无可奈何地叫他,“别找了,你找不”苦口婆心的劝导还没有说完,空气中骤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皇太子的指腹好似碰到什么开关,实心的雪花吊坠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一枚熟悉小巧的领针从吊坠中掉出来,落在西瑞尔的脚边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是只要他稍稍挪一小步,就会不小心踩到的距离。鞋底好似粘在地板上不敢动,这位年轻的帝国少将目瞪口呆。首都时灼终于也不再藏着掖着,神色镇定地弯腰捡起领针,将它完整展开认真打量起来。片刻过后,他捏着那枚金色领针,一脸恍然大悟地开口:“原来这不是假的啊。”“……”西瑞尔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时灼将领针放入尤里斯手中,就见对方握着领针安分下来,也不再动手去往他衣服下摸。两人将他扶回楼上套房里,西瑞尔联系人送解酒汤过来,就离开公馆去兰德街找罗温了。尤里斯醉得不算很厉害,一杯解酒汤喝下去以后,很快就从醉意里清醒过来。听到客厅旁的浴室里传来水声,尤里斯垂眼看向捏在手中的领针。等时灼洗完澡烘干头发出来,就看见他坐在灯下把玩那枚领针。对方听见浴室开门的动静,举着领针从灯下抬起眼眸道:“你没有扔掉它。”“殿下给我的东西,我怎么敢随便扔?”时灼故作殷勤地答,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尤里斯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看起来像是对他的话很受用,甚至弧度轻微地掀了掀唇角,“你把它放在项链里?”对方说完这句话,伸出两根修长的指尖来,捏住了他项链上的吊坠。雪花吊坠已经重新合拢,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尤里斯曾经不止一次摸过它,但只有在今晚喝醉酒的时候,才碰巧摸到了吊坠上隐藏的开关。“开关做得很精细。”指腹轻轻摩挲着吊坠,他最后缓声开口评价道。“吊坠在战场坏过一次,队伍里有擅长做这个的,我让他帮我把吊坠挖空,在背面做了隐藏的开关。”时灼解释。“所以你曾经说过的,这条母亲留给你的项链,能支撑你在战区活下来。”尤里斯将领针别上他衣领,声线低沉而略含期待地问,“这句话的内容也包括,藏在吊坠里的领针吗?”被送领针的当事人这样直白地问,好似过往的小心思都变得无处遁形,时灼少有地不好意思回答他的话。但他仍是故作镇定地澄清道:“殿下,你可不要误会,我把领针带在身边,并非是对你有想法。”时灼并没有对他撒谎,只是一旦两人在未来有了亲密羁绊,从前过往不经意间做出的那些举动,就好似已经顺理成章地变为了,他们之间共有的美好珍贵的回忆。这让他在心底生出微妙的悸动情绪来。“是吗?”尤里斯慢条斯理地反问,“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对你来说也是重要的存在?”“你可以这样理解,殿下。”在时灼这段不平坦的人生里,尤里斯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早已占据了不容忽视的比重,“不过殿下,我得先把这个收起来。”他取下别在衣领上的领针,露出小心谨慎的虔诚表情,“毕竟这个可是真的。”“皇太子都只能戴假的。”他声调愉快地补充。“……”尤里斯神色不满地眯起眼眸,“皇太子戴假的,都是谁的错?”“我的错。”时灼认错态度良好。“过去的错误已经存在,现在你打算怎么弥补?”对方不依不饶地追问。时灼经验丰富地凑近他嘴唇,“这样弥补?”尤里斯看起来无动于衷。时灼退回来想了想,甩掉拖鞋从沙发里爬起,主动抬腿跨坐在他腿上,“这样呢?”对方仍是坐着没有说话。时灼轻声叹着从他腿上爬起来,双膝并拢面朝他跪坐在沙发里,低下头来开始解衣领上的扣子,“那就只有这样了。”皇太子的目光终于投向了他指尖,却发现他只是握着扣子虚晃一枪,很快又笑容促狭地将双手放下了。尤里斯欺身逼近将他困在沙发里,“时灼,欺骗皇室是重罪。”“殿下,我罪无可赦了吗?”时灼眼中含笑地问他。男人眼中逐渐有明显情绪溢出,“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一星期前在浴室里,我对你说过什么?”时灼闻言,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殿下对我放了狠话。”“那不是狠话,”尤里斯扯开他松垮的衣领,吐字清晰而有力地强调,“我说到做到。”时灼及时按住他的手提醒道:“西瑞尔”尤里斯微微一顿,垂头打开腕部终端:“现在给他发信息,让他今晚别回来。”“……”时灼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坐着等他给西瑞尔发完信息,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发好了”对方关掉终端的声音提示抬头,却在看清他模样时眸光陡然凝住。时灼仍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衣服,却早已叠成一团堆在他的手边。尤里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垂下头来轻轻叼住了他的喉结。猎物被咬住的错觉油然而生,时灼下意识做出吞咽口水的动作。喉结跟随他吞咽的动作,在尤里斯的唇间缓缓滚动。男人放开了他的喉结,沿着他脖颈的修长线条,一路力道微重地吻了上来。“殿下,”后脑勺被对方掌心包住,时灼一动不动地绷直脖颈,“我们是不是该去床上?”话音落地,绵绸的亲吻从他脸边离开,男人起身将他从沙发里抱起,转身走入时灼睡的房间里,俯身将他轻轻丢在了大床里。时灼从床单里爬起来,伸手去开床头的抽屉,尤里斯停在床边脱衣服,听闻动静抬眸扫过来问:“找什么?”“要用的东西。”他捏着小方盒转过头来,换上玩笑般的轻松口吻,“殿下会用吗?”尤里斯低头将他按在床上,“你怀疑我?”时灼立刻识趣地改口:“开个玩笑”对方抬起手臂撑在他脸侧,贴着他的耳朵打断他的话:“那你帮我戴好了。”“……”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染红,时灼丢开盒子仰起下巴吻他,男人宽大的手掌抚上他背脊,另一只手越过他捞起床头遥控,将远处漂亮的霓虹与江景,彻底隔绝在了房间窗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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