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歪理!那当初他以为是林蔚然救了他的时候,怎么不去找林蔚然报恩?怎么不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欠林蔚然的?我看他后面对林蔚然的态度也不怎么样啊。谈判破裂,我拒绝了他的邀请,站在马路边上要打车回家。秦时温站在我旁边,和早上的场景一模一样,显然又要赖上我。果然,他在我坐进出租车的时候,再次跟了进来。司机问我去哪,我头疼地把脑袋靠在车窗上,指了指秦时温:“问他吧。”秦时温说了一个地址。我愣住了:“你要回公司?”秦时温握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温暖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好久没见之前的同事了,你不想他们吗?他们都很想你呢,要你回去做老板娘。”我很快就明白了秦时温的用意。时隔多日,再次回到熟悉的公司,难免有些触动。在停车场的时候,就想到当初秦时温开车接送我上下班,种种暧昧,还被无良同事拍到过照片,造谣我和秦时温车震。从电梯上去,在密闭的空间里,看着楼层的数字变化,之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想到暗恋秦时温的时候,工作的时候总忍不住看他办公室的门,望眼欲穿,被同事调侃;想到那时候撮合他和林蔚然,看到他为林蔚然黯然神伤,心里也酸酸的冒着泡泡。最甜蜜的应该就是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同事们都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得到了众人祝福的感情。秦时温每天上班,也会想起这些吗?想到的时候,是会微微一笑,还是有点难过呢?秦时温牵着我的手,先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昨晚见到的实习生送来了两杯咖啡,然后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我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是很熟悉的景色。秦时温站在我旁边:“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林蔚然在公司的休息室睡觉,我看到了,给他披了一件外套,后来他把我的外套扔进了垃圾桶。你怕我知道了伤心,就把外套送到楼下干洗,打算把这件事瞒过去。”他笑着说:“那时候觉得你好傻。你把外套送去干洗的时候,我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那件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秦时温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想想,那是你最喜欢我的时候,你要是能一直那么傻就好了。”“谁会一直傻下去啊。”我收回视线,看向秦时温:“如果你想带我来这里追忆往事,我现在已经追忆完了,初恋很美好,但是回不去了。我要走了。”秦时温攥住我的手腕,语气温柔得像在诱哄:“点点,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比之前对你更好。”我认真地说:“段尧对我也很好,我觉得已经不能再好了。”“又是段尧。”秦时温的眼神很暗:“你为了他,要拒绝所有人吗?”“当然。”秦时温看了我很久:“点点,你真的变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你,应该会像鸵鸟一样缩起来,任由我们抢来抢去,最后谁把你抢走了,谁能打动你,你就跟谁在一起。”“?”虽然也没错,为什么要把我说得这么随波逐流啊。“为什么改变了呢?”秦时温把我压在落地窗前,按着我的手腕,呼吸几乎洒在我脸上:“不要选段尧,让我把你抢回来,好吗?”他低声下气地说:“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段尧公平竞争。”我沉默了很久,秦时温一直盯着我,温柔从容的眉眼里逐渐透露出一丝不安。最后他笑了笑:“也不是现在就要给我答案,你慢慢想。”“不用想了。秦时温,你也说过我变了吧。”我说:“我承认我之前见一个爱一个,但现在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就要乱套了。所以无论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选段尧。”话没说完,秦时温忽然低头咬住我的唇瓣,先是隐忍地慢慢地舔,然后就侵犯至深处,掐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舌尖都吮吸到发麻。津液从合不拢的唇角流下来,分开的时候,还有银丝黏连。这样的接吻比做爱还羞耻,我压抑地喘息着,承受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战栗的快感,不想让秦时温看出来我的双腿已经发软了。“段尧知道你选他是因为这个理由吗?因为你怕自己喜欢的人太多,事情会乱套,所以随便找了一个人定下来。”他说:“点点,我知道你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没关系,你可以全部交给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再让其他人打扰你。”“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定下来,是因为我喜欢段……”秦时温再度低下头,把我压在落地窗前,不厌其烦地深吻,最后我口干舌燥,只有唇瓣被舔得湿湿软软。口腔里似乎都是他的味道,吻到最后居然尝到一点甜。秦时温的态度很明显,不想听到段尧的名字。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么敏感,连接吻都受不了。“你不敢给任何人机会,怕自己见一个爱一个。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产生这种担忧的时候,就说明担忧已经成真了。”秦时温抵着我的额头,看透了我的内心一样:“告诉我,你又喜欢上谁了?应该不止一个吧,其中有我吗?你就是怕被发现,才急着把这些事断干净吧?”气氛越来越暧昧,我赶紧推开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唇边的水渍:“秦时温,我真是惹不起你,以后我再跟你独处,我就把俞点两个字倒过来写!”秦时温拉着我的手,完全失了风度地追问:“点点,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吗?”我快步离开,猛地打开办公室的门,从外面立刻栽进来一大堆人,都是听墙角的。他们看到我还挤眉弄眼:“老板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风流呢。”“秦时温!”我回头吼他:“管管你的员工!”然后瞪着这些看热闹的同事,咬牙切齿地说:“下流!太下流了!”秦时温已经收敛了刚才迫切的神色,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他扫了众人一眼,勉强笑了笑:“欺负老板娘是要扣工资的。”同事们顿时一片哀嚎。秦时温的手伸进了兜里,微垂着眼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忽然,秦时温抬起了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助理,朝他点了点头。下一秒,窗帘被紧紧拉上,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助理从门外推了一个精致的蛋糕进来,一根一根点燃蜡烛,像是变魔法一样,房间渐渐被暖色的烛光充满。又有许多人推着装满鲜花的推车进来,用鲜花把我和秦时温围住。同事们显然知道这一环节,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用一种“你小子太走运了”的眼神瞪我,恨不得把我打晕,取而代之。秦时温慢慢走到我面前,有些无奈地说:“本来不想在公司的,太简陋了,但是怕再不求婚就来不及了。以后我一定补一个配得上你的求婚典礼。”他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打开戒指盒,温柔地看着我,向我伸出手。同事们开始鼓掌、起哄,喊着让我答应他。我迟迟没有动作。这时候的十几秒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已经久到让人尴尬了,连同事起哄的声音都逐渐变得稀稀落落。他们最近都怎么了,跟商量好了一样,扎着堆要跟我结婚。我艰难地说:“你带我来公司,就是为了搞这一出?”秦时温还在笑着:“我不是一定要你答应,我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想跟你走到最后的。我比任何人都要真诚。”他应该很清楚,我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在别人面前丢脸?这不像是秦时温会做的事,最近秦时温做的每一件事,都太缺乏考量了。我攥住他的手指,把他拉起来,故作轻松地说:“戒指我不喜欢,这次不算。”同事纷纷破口大骂,说我矫情,还说老板买这枚戒指花了很多钱,把一百个我卖了都没有一个戒指贵。最后我和同事们一边说笑,一边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秦时温一个人。从堆满鲜花的房间,走进了现实。秦时温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没有起身。其他人都觉得尴尬,默契地没再提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俞点,俞点也只能结一次婚。所以我不能答应钟琛,也不能答应秦时温。好不容易回到家,明明没干什么,已经觉得很累了,腿像灌了铅,连肩膀都塌着。但看到段尧从我家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无视段尧明显怔住的表情,扑上去抱住他:“尧哥,我回家了!”段尧被我抱住的时候身体还有些僵硬,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始终没有回应,半天才问:“你不是和钟琛在一起吗?怎么回来了?”我刚要解释,他就明白了什么:“回来拿东西?”一边说着,一边替我把门打开。但他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拦着进门的路,丝毫没有放我进屋的打算。然后垂着眼睛说:“最近钟琛出了点事,没有连累到你吧?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我被他的态度弄得手足无措,连忙尴尬地松开他:“还,还好,没什么麻烦。”其实怎么会没麻烦,只是秦时温替我处理好了而已。“那就好。”段尧终于松开手,让出了进屋的路,然后跟进来,像之前一样蹲下来替我换鞋。我早就习惯了这样,任由他解开我的鞋带。但段尧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我。“钟琛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他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回来?”“我知道,他现在出了事,不方便出门吧。”又是一阵沉默,我快要忍不住了,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对我这么客气,好像只是普通朋友一样。我和他能是普通朋友吗?我连他那里有多大都知道,估计也只有我知道了。段尧倚在门口,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过了很久才说:“我从没想过你会选钟琛,不过你放心,我会按照当初说的那样,尊重你的选择。”这次换成我愣住了:“啊?”段尧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伸手摸一下我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手指攥在一起,又慢慢收了回去。我从他眼底看出了浓浓的不甘:“他对你好吗?”我终于明白段尧为什么这么奇怪了!他收到钟琛拿我手机发的信息之后,就以为我选了钟琛,而我一心想着见了面再和他解释,没想到在他心里就实锤了!我连忙拉住他的手:“不是,尧哥,你误会了,我没选钟琛。”段尧眼神微变:“你说什么?”我恨不得对天发誓:“我选的一直都是你。虽然前几天我确实在钟琛家里,但那是有原因的……”段尧忽然抓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低头堵住了我的嘴。那股凶狠霸道的劲头,像要把我吞进肚子里一样。我的话还没说完,急得直冒汗,趁着接吻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说:“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两个处得挺好的,就这么继续处着吧。”段尧的声音有些哑:“只是继续处着?以后会跟我结婚吗?”我下定了决心:“结!结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