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自己来吧。”他接过。萧书仪手里得空,又把里面那件衬衫拎起来:“这件也”话说一半,她没声儿了。手里动作顿了顿,刚还皱着嫌弃的眉头立刻舒展开,眼神暗戳戳地瞥一眼自家儿子,小心翼翼地问:“是乔岩的?”“不是。”江意淮将衬衫也拿过来。哦哦。不是乔岩的。萧书仪这下更加小心翼翼了,细眉一抬,“噢,那是?”连人家衣服都给带回来了,说不定还穿过,这不是明摆着有点那啥的意思嘛!萧书仪还挺惊讶的,心中窃喜。“什么都不是,我要还给人家的。”江意淮手脚利落地把这三件衣服好好晾好。萧书仪看了看衣服和裤子的长度,猜测道:“嗯,看起来挺高的。”江意淮把人带到边上坐好,杜绝她继续八卦的心思,“好了您就别忙活了,休息休息,腿不累吗?”“不累。”江意淮:“我替您累。”萧书仪嘴角还挂着笑下不去,又说:“行,行,不说这个,招你烦。”她煲了汤过来,还热着,让江意淮去盛点喝了。江意淮给萧书仪也盛了一碗,两人坐在餐桌前一块儿喝。汤很有营养,刚好温热,不烫,喝下去胃也暖烘烘的。“那你跟乔岩的事儿处理好了没?妈是不反对你再找对象,不过得可不能跟上任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嗯,我没有,”他顿了顿,又多解释一句,“也没有要找对象。”萧书仪的视线从碗里挪至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困的。她刚还心里头高兴呢,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看自己儿子好像确实没什么想法,也不急着催,就说:“嗯,也行,反正这些事也都你自己拿主意。”萧书仪走之前把他客厅的花给整了整,水该换得换,枯萎的该扔得扔。距离上次江意淮去温瑶的花店买花已经过去很久,是时候选一批新的花来装饰房间了。也没立刻去,隔了几天没事才去的,回来将花理好,自己慢悠悠再修剪一下。这个时候戚泊呈的电话进来,他直接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这是戚泊呈没有说话,只能听到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浅浅的。江意淮以为他睡着了,毕竟喝酒之后也的确容易犯困,于是放低了声音,问:“戚泊呈,你睡觉了?”“没有。”戚泊呈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放松许多,坐起身扯了扯领带,道:“准备洗个澡休息了。”“好,”江意淮没有过多打扰他的时间,“那我先挂了。”“嗯。”江意淮在通话页面等了等,这人似乎没有先挂的意思,最后还是由他挂断的。他不禁抬了下眉,意外发现戚泊呈原来不喜欢挂电话啊。简单地收拾收拾,江意淮自己也准备躺床上休息。上回偶遇班长之后,他回去就把群消息免打扰关掉了,翻看里面的聊天记录。虽然群里没有以前那么活跃,但时不时都有在聊天说话,尤其节日的时候,基本都会顺手说句祝福。马上到月底,秦文滨开始操办聚餐的事,往群里发了个接龙,让能来的在上面登个记,要带家属的备注一下就好,不过以防万一有些人来不了,还多几个时间可以选择。江意淮点进去,前面几个名字里一眼看到了李,聚会参加得积极,这填名字也格外迅速。他滑到后面,打下江意淮三个字,没有填备注,看了看时间,应该都是有空的。没过多久,有人发了几张截图,群里很快热闹起来,开始讨论今年多了哪些同学参加。看群里聊天大家似乎都没怎么变,爱说话的还是那几个人,就是不知道见了面又会有多少新的变化。在提到自己的时候,江意淮适时地发了个表情包出去,在说了点话。看起来都挺期待这次聚会的。不过根据大部分人选的时间安排,大概率会挪到下个月月初去,对江意淮而言都没有区别。生活照常,天气越来越冷,江意淮也穿得越来越厚了。萧书仪还是邀请了朋友们去家里吃饭,在长辈面前还都是很收敛的,也装得很勤快的样子,江意淮默默看着不拆穿他们。乔岩有好几次都邀请江意淮,但江意淮没答应没赴约,他不想去。这个月说忙不忙,说轻松也不算轻松,备课上课只是他本职工作的一小部分,好多个会议得他参加,平时又有临时的工作任务下来,所以本人做不到完全的清闲。比起这些工作,他还是更喜欢与学生们打交道。二十来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朝气蓬勃的,看到他们总会想到自己的大学时候。学生跟他关系也好,有一回叫他一起打篮球,江意淮摆摆手,赶紧拒绝了。他那球技还是不要丢人现眼。又说自己打羽毛球比较多,于是第二回那几个学生就邀他打羽毛球了。在学校的室内篮球场馆,有一大块区域都是羽毛球场地。冬天人要少一些,所以空位是有的。江意淮把厚外套脱了,手里掂量着球拍又转了两下试试手感。他对面的学生叫范嘉澍,白白净净的,有点显小,但少年气很足。眼睛亮,又总是带着点笑,偶尔不正经给人吊儿郎当的感觉,在江意淮面前就还好。这人运动挺好的,之前江意淮路过露天篮球场看到他打篮球了,挺抢眼的。不过江意淮打羽毛球也不差。所以一开始对方有点让他的意思,见江意淮技术可以,唇角一扬,说:“江老师,我不客气了。”“不用客气。”两人打了几个来回,又换另一个学生来。江意淮坐在边上休息一阵,看他们几个打得不亦乐乎,范嘉澍刚刚弹起的那个动作,跟乔岩有点像,一样的习惯。江意淮和乔岩也经常在一块儿打羽毛球,天热的时候打完乔岩就去买两根冰棒,两人边吃边休息。乔岩吃东西快,几下就咬碎了给解决掉,于是双手撑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等江意淮吃完才回去。江意淮敛了下神情,不再去想了。“江老师,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