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浓郁的淡奶油味中,霍斯铭的鞋子被乱七八糟地扔在沙发旁边,他穿着一双纯黑的薄袜,这么一对比下来,肤色更是白得刺目。这里毕竟不是卧室,设备不太齐全,只能弄点水,好不容易准备好了之后,屋内都弥漫着一股热气。霍斯铭伸手搂着冉航的脖子,他紧抿着薄唇。冉航低压的眉宇透着几分凛冽的神色,他穿着一身挺拔的西服,就是前几天和霍斯铭一起买的那套,alpha穿着这套西装的时候给人一种文雅内敛的气质,但宽阔的肩背又充满了力量感。霍斯铭坐上去没多久,他还没来得及适应便感觉一阵失重,双月退忽然悬空离开了沙发。伴随着“咚!”的一声。他的后背撞上了门板。冉航直接托霍斯铭的月退将人抱了起来,背倒是没什么感觉,但霍斯铭被撞得难受,神智都空白了一瞬,他拧着眉,汗从鼻尖渗下,泛红的眼睫忍不住地轻颤。缓缓聚焦的视线中,他垂眸看着alpha凌厉的面部线条和红透了的脸庞,霍斯铭心想平时那么容易害羞。喝醉了倒是玩得挺野。甜腻的奶油味道逐渐与檀木香交织在一块儿,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霍斯铭看了眼表,他微张着薄唇,贴近alpha耳畔,“你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抓紧了。”作者有话说:冉航:不喝点酒,都不知道我这么能干(bhi下半场的会议将在一个小时后举行,参会人需要提前十五分钟入场,霍斯铭习惯凡事都给自己预留充分的时间,所以他三十分钟的时候需要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此刻,灯光敞亮的更衣室中,明明开着新风系统,却依旧热得令人想流汗。霍斯铭的后背抵着门,断断续续的思绪像是涨潮时分被卷入海浪的落水者,只能在浮出水面的瞬间挣扎着喘一口气,还没从窒息的状态缓解过来就被卷入了一波新的浪潮。偶尔在神智回笼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alpha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微皱起的狗狗眼,青年长睫半覆下的眼眸流转着琥珀色的暖光,两颗尖利的犬齿半露在外面……倒有些像是不再隐藏、彻底展露本性的大型犬,虽然做着一些顽劣的事情,但那张狗狗脸却叫人完全没法生起气来。这让霍斯铭想起了一种流传的说法,他们说狗比猫更容易驯服是因为它们的智商高,所以懂得适应人类社会的规则,懂得学习一些简单的指令,懂得将自己顽劣的一面收敛起来,而猫却不会思考那么多,它们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在他沉思的间隙,唇角落下一道温热的触感。alpha凑过来亲了他的一下,暖调的灯光下,对方半阖的长睫像把扇子一样扫过他的脸颊。霍斯铭的眼瞳颤了颤,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他妈的疯了。就这样,他还能觉得冉航可爱。严格意义上来说,冉航的长相和可爱绝对搭不上边,可每当他红着脸喊自己“霍先生”或者“哥”的时候,霍斯铭就会下意识地将他和毛茸茸的金毛狗狗联系起来。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薄荷味的海逐渐蔓延开。年轻的alpha就仿佛拥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而且他每次都会弄得很深,弄得霍斯铭连看表的空挡也无。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直到……“咚咚咚!”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霍总?”是保镖的声音。霍斯铭让他们在外面站三十分钟,现在三十分钟的时间到了,但人还没出来。作为称职的保镖他们十分严格地按照老板的指令行事,出现了计划外的状况,他们自然要来确认一下对方的情况。一门之隔的更衣室内。霍斯铭的后背抵着门板,他仰着脖颈,微张的下颌被alpha吻住。外面的人还在“咚咚咚”地敲门,里面的人也没完。霍斯铭的长睫止不住地颤动,他紧绷着咬肌,妈的。真是没完没了。更衣室外,保镖敲了几下门便注意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砰!”面前的门扉在轻微地摇晃,并不断地发出碰撞声,而这声音不是他们弄出来的。保镖敲门的动作一滞,正当他们踌躇着要不要给霍斯铭打电话的时候,那动静却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嗓音,“你们去外面等着就行。”两个保镖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有些无措地摸了下头发,这……他们不是按指令办事吗?为什么感觉老板很生气的样子?更衣室内。霍斯铭伏在冉航肩头喘着气,他紧皱的眉眼带着抹戾气,如果不是他眼尾还红着的话,看起来应该会更有气势许多。面前的alpha还穿得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而他的库子都不知道去哪了。……五分钟后,霍斯铭重新换上了一套肃穆的西服,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一双幽沉的乌瞳完全瞧不出情绪起伏,仿佛他刚才真的只是进去换了套衣服一样。外边的宴会接近尾声,宾客正在逐渐离场。两人站在空旷无人的廊道中,冉航将脑袋搁在霍斯铭肩膀上,鼻尖轻蹭着霍斯铭的颈窝,似乎对他后颈的强效防溢贴有些意见。霍斯铭觉得好笑,只是喝了点酒怎么像是易感期又发作了一样,他摸摸冉航的脸,让对方抬起头来,“我要去开会了。”冉航:“嗯……”嘴上这么说着,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霍斯铭:“……”“嗯”是什么意思?“嗯”完了呢?霍斯铭看了眼表,他现在确实得前往会议室了,“我让助理先带你回酒店。”冉航:“嗯……”他话音刚落,隐约感觉自己身侧有道亮光闪了一下。冉航难受地眨了下眼,下意识倾身将霍斯铭挡住了。待他再扭头朝那处看去的时候,廊道中却压根没有人影,只剩下宴会厅的觥筹交错声,就仿佛刚才的那道光是他的错觉一般。霍斯铭以为他在走神,“怎么了?”冉航拧了下眉,“没怎么……”“可能我喝多了。”霍斯铭扯了下唇角,“你现在知道自己喝多了?”……前半场酒会结束后,霍斯铭让助理先带对方回酒店。可能是因为酒喝得实在太多了,冉航离开会场的时候还有种很飘的感觉,他喝醉了倒不会困,只是觉得脑袋游离在身体之外,逻辑思维都变得紊乱了起来。“冉航?”他迈步走出大堂之际,忽然感觉有人在叫他。冉航转过身,发现自己身后确是站了一个人。那人身形削瘦,鼻梁上架着一副很学术的黑框眼镜,整体五官很平淡,称不上丑,但也与好看无关,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不起眼”。对方挑起眉,神情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谈话的间隙,那人微微垂眸,目光精准地落在冉航手上带着的那块表上。厚重的镜框后,他的眸色微不可觉地暗了一下……这块表是百达翡丽的经典款。市场价在五十万上下。面对对方的问题,冉航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他只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很面熟,但迟钝运转的大脑却一下子有些记不起来对方的名字。恰逢这时,助理走到他身旁,低声道:“冉先生,司机在外面了,我们走吧。”冉航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地看向那人,最终,他还是转身跟着助理一起走出了大堂。b市正值早春,气温还没回暖,室内外的温差不小。被外边的冷风一吹,冉航颊边的热度顿时消散不少。待他坐上车后,原本迟钝的脑海忽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画面中是酒店大堂刚才把自己叫住的那个人。冉航隐约想起来了。那人是他的研究生同学,和他是同一个导师带的。……在b市的一周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回去的日子。在商务交流会上冉航学会最重要的一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