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铭正靠着沙发扶手在看书,看的是冉航之前随手放在沙发上有关基因工程的医学书。他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都快半阖上了,也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催眠。冉航忍不住抿了下唇角,“霍先生不去睡觉吗?”霍斯铭皱着眉头睁开眼。“过来……”他拍了拍一旁的懒人沙发,示意对方过来坐下。冉航刚一在那个沙发上坐下,身上便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霍斯铭搂着冉航的月要,整个人都趴进了他怀里。对方标记了他太多次,他身上全都是冉航的奶油味,标记过后的即时依赖效应也很强,就有点像是被冉航的易感期传染了一样,导致他现在只要闻不到冉航的信息素就会难受。冉航的后背僵了一下,他缓缓伸出手搂住怀里的人,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檀木香味,他的思绪也开始有些飘散。气氛沉默了一会儿,他的余光瞥见oga被反复标记得发红的腺体,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霍先生的那个药……”霍斯铭困得眼睛都闭起来了,他皱了下眉,“你在担心什么?”冉航:“我担心万一没有用的话……”霍斯铭:“那就生下来。”冉航神情一滞,整个人都愣住了。沉默了良久,他才迟疑地开口道:“那生下来,霍先生要自己带吗?”霍斯铭:“不可能,随便丢给别人养,反正死不了。”冉航笑了一下,“霍先生不喜欢小孩吗?”霍斯铭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难道有人会喜欢小孩吗?”“你喜欢?”冉航:“……没有。”霍斯铭:“你看起来就像。”冉航:“???”“霍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霍斯铭:“你看起来就爱心泛滥。”冉航:“???”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他可能是性格随便了一点吧,但爱心泛滥也太夸张了吧。“我觉得要不要孩子都无所谓,关键是……”话说到一般,冉航忽然顿住了,他半垂着眼睫,声音轻了下去。“关键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后半句话他没法当着霍斯铭的面说出来,他不该和霍斯铭讨论这个话题。霍斯铭最受不了他每次说话说一半,“关键是什么?”冉航无奈地抿抿唇角,他叹了口气,“没什么……”“我没你想得那么喜欢孩子,霍先生……”我喜欢你。霍斯铭没再说什么。气氛沉默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霍斯铭似乎睡着了,他的长睫垂落下来,睡着的模样很安静。冉航拽过沙发上的毯子给他盖上。可能是因为标记了太多次的原因,oga身上很烫,还残留着自己的信息素,抱起来就像个暖炉一样。冉航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将脑袋靠上身后的沙发。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份合约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跳进火坑里取暖,现在越热,到时候出来全身上下没一块皮是好的。作者有话说:肃穆的书房中。霍茂面带愠色地坐在古董桌前,一旁分别站着他的总助的和霍斯铭的秘书楚源。昨天和林家攒的局霍斯铭突然失约,令他和林文曜两人都尴尬不已。林文曜更是气得不行,他原本觉得林嘉木能遇上一个合心意又门当户对的属实难得,即便对方是个oga也无所谓了,因此林文曜是真心想进一步和霍家聊聊这事,结果没想到霍斯铭竟如此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简直是在愚弄他,要不是林嘉木一直在替霍斯铭说好话,林文曜当场就想说无论霍斯铭是不是霍茂的继承人,他和林嘉木之间都再无可能。倒是林嘉木没怎么生气,还一直在劝他霍斯铭肯定是遇到上了非常突然的情况,听他这么一直为霍斯铭开脱,林文曜甚至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明明身边追求者不少却非这个oga不可。霍茂在将林家送走后火冒三丈地给霍斯铭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甚至怀疑霍斯铭是不是存心要他难堪。此刻,霍茂沉默地坐在桌前。不知另一头说了什么,他冲对方吼道:“发热期突然提前?”“你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这个时候发作?霍斯铭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他冷声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医院的诊断书我让楚源带过来了。”霍茂抬头看向楚源,后者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便将那文件丢在一边,“那你告诉我林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后续和盛昌的那些合作怎么办?你把霍家放在什么位置?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最后几句话霍茂几乎是吼出来的。霍斯铭:“林董那边过几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和他解释这个问题。”霍茂:“处理不好这件事,下次董事会你也别来参加了。”说完他“啪!”地一下将手机扔到了桌上。挂掉霍茂的电话,霍斯铭就收到了林嘉木发来的消息:【霍先生就算是演戏也稍微认真一点?】【我嘴都快磨烂了,我爸说下周可以见一面,他现在甚至觉得我被鬼迷心窍了】霍斯铭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他扯了下嘴角……“鬼迷心窍”?不过因为他帮林嘉木投了几个项目、他们拥有相对稳定的合作关系罢了。感情这种东西既不稳定又只会带来麻烦,或者说根本不存在,那些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出于利益的暂时妥协,他们所以为的“喜欢”通常只是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中的幻想中罢了。霍斯铭不相信感情,也不需要这种累赘的东西。处理完这件事,他从浴室里出来,临近正午,阳光正好,金色的暖阳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倾洒在暖和的被褥和青年线条流畅、未着寸缕的宽肩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霍斯铭忽然觉得有时候呆在家里不去公司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抬腿向alpha身上倾去。“嗯,霍先生?”冉航愣了一下,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伸出双臂接住对方,鼻尖传来一股清淡幽香的须后水味,非常好闻,“霍先生……今天不用去公司吗?”霍斯铭作为霍茂的继承人,他一直很忙,经常周末也需要去公司或者出去应酬,而且对方之前就和他说过这个周末两天都有事在外面,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易感期失控,霍斯铭昨天应该也不会呆在家里,想到这,冉航的耳廓泛上了一层浅浅的薄红。“我这两天都不去公司。”霍斯铭既然搬出了发热期的理由,那索性做戏做全套。他用脚尖轻蹭了下冉航的脚踝,俯身贴近对方唇畔,“而且我现在身上闻起来都是什么味?你觉得我再出去合适吗?”冉航下意识嗅了一下霍斯铭的颈窝,他红着脸没有说话。他感觉对方闻起来……有点像块奶油蛋糕。霍斯铭又碰了下冉航的脚踝,他垂眸看着对方,“我饿了。”冉航闻言从床上坐起来,他找出东一只西一只散落在床边的拖鞋穿上,转身询问对方,“我去做早饭,霍先生想吃什么……”“唔……”他话音刚落,唇上便传来了一道温热的触感。霍斯铭伸手攀上冉航的脖子,将对方整个人往床上带,他的乌瞳瞧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但配上那上挑的眼尾又平添了一番别样的意味。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alpha,叫后者的脸有些发烫。冉航不得已将手撑在柔软的床铺上,俯下身去亲oga柔软的嘴唇,他有些无奈地抿起唇角……不是说饿吗?这样叫他怎么去做早饭?卧室愈发旖旎的气氛中,信息素再次浓郁了起来,清凉的奶油香气混杂着馥郁的檀香木。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霍斯铭伏在冉航肩头,黑而密的长睫沾上了一丝水汽,他伸手撩起alpha后脑勺的一缕碎发,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碰对方的小月退。冉航有时候觉得霍斯铭是不是把他当成小狗还是什么动物了,有事没事总是喜欢摸他的脑袋。他将脑袋贴着霍斯铭的脸颊,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冉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要去做早饭了,霍先生。”“嗯……”冉航刚想起身,温热的吻再次落了下来……那天上午他有些不记得自己最后到底说了几遍“我去做早饭”了,反正等两人吃上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吃完饭,冉航将几个碗放进水槽,他瞟了一眼坐在餐桌上百无聊赖托着下巴的霍斯铭,忽然意识到或许是因为易感期的缘故,好像从昨天中午开始两个人就一直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