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柏夜息顿了顿,才说,“还有他其余更多的选择……都有方法。”
柏夜息坦诚了自己的计划。
“我不会困住他,我会把我的心脏给他。”
“……”时弈一瞬间竟然没能听懂,“你说什么?”
“心脏移植,最彻底的治疗先心的方法。”
柏夜息的神色和声线都很平淡,像是早已预想过千百遍。
却只让时弈听得匪夷所思。
柏夜息说。
“我和他,血型一致,h六个抗原全部相合、无排斥,大部分时间的体重差距不到一公斤。”
时弈听着听着就彻底愕住了。
胸口第一时间翻涌上来的不是困扰有方法解决的轻松,也不是得知弟弟被无风险地保护着的欣喜。
而是惊悚。
因为时弈发现,柏夜息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竟然是真的这么想的
柏夜息还在解释。
“心脏移植对体重差距有要求,供受体之间体重不能相差太大。”
所以柏夜息一直在尽力,和时清柠的体重保持一致。
而他有幸,承蒙命运垂怜,终于得偿所愿。
“这个世界上,我是最适合他的供体。”
寒意和颤栗爬上时弈的背脊,甚至让男人失了一贯的冷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给了他你怎么活?”
可是他没能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分的动摇和犹豫。
时弈不可置信。
“柏夜息,你他妈疯了吗?”
时弈阅人无数,也曾见过疯狂的痴态——双目赤红、暴怒失控,如飓风过境,毁掉周身能触及的一切。
而面前柏夜息平静理智,却比最疯狂的人更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有人,耗费那么多的深思熟虑、那么久的周全衡量,不是为谋取什么。
只是要把自己的心给出去。
柏夜息听得微微有些茫然,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这么说。
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
“我只是喜欢他。”
没有什么复杂理由,处心谋划。
只是因为喜欢。
喜欢是件多么简单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