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野站起来,脸笑的像朵小菊花示范:“小朋友,你好可爱好漂亮哟,你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小朋友,现在告诉叔叔,电话是你打的吗?”
年轻警察:“……行吧,小朋友,你真可爱真帅气……”
又被打断。
语气不够真诚。
当牧相知赶到的时候,牧小野带着警察的帽子,年轻警察目光呆滞,看到她差点哭了。
牧相知:“……”
记忆中,儿子好像不这个样子,又好像这个样子。
走出派出所,牧相知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下,牵着牧小野走向另外一个方向,然后又停下,又走又停下。
牧小野理解不了如此举动,再又一次换方向又回来后忍不住抗议:“相知,我不是小狗狗。”
感觉像遛狗。
牧相知:“……儿子,对不起,妈妈在想……你想不想见爷爷奶奶?”
两个世界,牧小野只经历过张文秀一个奶奶,他努力思考幼儿园老师教的人脉关系图。
“是你的爸爸妈妈对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像一场巨大的风沙,瞬间让牧相知双眼模糊,她蹲下来,抱住小小的身体,喃喃道:“对,小野真聪明,是妈妈的爸爸妈妈,你还没见过他们呢。”
当初执意要嫁给袁小军,爸爸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执意要断绝父女关系。
她本来想着这是气话,等过段时间气就消了。
婚礼没有来,结婚后她带着袁小军几次回去,大门都没能进。
她也委屈,想不通父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阻挡她追求幸福,后来,干脆没再回去。
再再后来,没脸回去了,袁小军出轨再出轨。
等到她真正做了母亲,才彻底明白,母亲两个字的意义,恨不能让世界上的一切危险远离孩子。
在她最无助绝望时,母亲悄悄发信息,说父亲差不多已经原谅她了,让她有空回来一趟。
她嚎啕大哭一场,什么都没有说,只冷冷回了两个字两个字:不回
父母做了一辈子的老师,不能因为她晚节不保,这是一次次被袁小军威胁而不敢反抗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不能再拖累父母。
接近四年没回来,魂萦梦牵的记忆被鲜活现实一渲染,变成近乡情怯。
要怎么说?
爸妈,我离婚了?还是什么都不说?
会不会被再次赶出家门?
父母更老了吗?
各种各样的情绪仿佛一团乱麻,伴住牧相知的双脚。
牧小野指着小区里面的小超市贴心提醒:“相知,看爸爸妈妈不能空着手哦,对了,顺便给我买瓶果汁,我口渴了。”
今天去派出所录口供,牧相知忘记带保温杯,折腾半天,可不就渴了。
牧相知又惭愧又心疼,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