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当然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
不知不觉已经从清大走到公寓楼下了,沈诱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楼下的红木长椅上,奖杯被她搁在旁边。
她在看右手腕。
那里被烫伤了。
听到“订婚宴”和“酒店”几个字眼的时候,沈诱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连呼吸都断了半秒。
她恍惚着意识去烤箱里拿托盘时,被烫到了,但她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因为除了谈灼,她不喜欢、也不会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情绪,所以她装的很淡定。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可以低下头,垂下眼尾,一个人可怜一会儿。
不过也就可怜一会会儿。
因为事情还没弄明白,起码得先问清楚,不然问都没问,或者长了嘴也不问,那算怎么回事。
不是上赶着找误会么。
虽然她忍不住有点难受。
“怎么坐这?”
谈灼停了车往小区走,一眼看见沈诱坐在楼下长椅上,头埋得有些低,脚下踩着一颗小石头,踢来踢去。
“你回来了啊,挺快。”沈诱压下情绪,悄悄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伤口,伸手递过奖杯,“这是上次比赛的奖杯,你打算放公寓里吗?”
“随便吧,明天跟王尧说一声。”
“好。”沈诱安静了会儿,心里在组织着措辞,刚想问他看没看到她发过去的消息时,一抬眼,止住了声音。
因为谈灼这会儿,脸色挺不爽的。
跟谁惹了他似的。
“你怎么了?”
见他没说话,沈诱又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
谈灼眼皮垂下来盯着她,俯视的角度之下,女孩儿肩膀很清瘦,风一吹衣服都跟着风的方向跑,但她很多事情都选择自己扛。
不会告诉别人,也没告诉他。
遇到事情把他推开,他就这么不靠谱?
“挺没劲儿的。”谈灼忽然说了句。
“什么没劲儿?”沈诱看着他略显烦躁的脸色,感觉这人好像有点生气。
她抬头望着他,眼睛有些迷茫。
就是这双眼睛,稍微难受了,弧度上挑的眼尾就会缓缓垂下来一点,要是特别难受了,眼尾不仅垂下来还会发红。
然后要哭不哭,看着可怜得不行。
让人没法儿对她发脾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