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袁府那边,则将钟大夫人从族谱上除名了。以后钟大夫人都不是袁府的姑娘。
外头的人知道钟府发生的事情,不仅有些唏嘘。从前钟大夫人素来得钟宏邈敬重,钟府上下无不尊敬她这个女主子,还有钟越舆如此出色的儿子,谁能够想到现在钟大夫人只能够在家庙孤独地度过余生,甚至都不能够与儿子相见。
袁府那边也不再认钟大夫人。
靖安侯和陆则渊知道钟大夫人的下场,心中没有愧疚和同情。他们只是将钟大夫人的所作所为透露给钟宏邈和袁老夫人,如果钟大夫人行得正站得直,没有做亏心事,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他们唯一遗憾的是未能够早些发现钟大夫人非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的事情,哪怕知道了这件陈年的旧事,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也不在人世了,袁老夫人还要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
自然这件事情中,受影响最大的当属钟越舆。有钟大夫人这样的母亲,钟越舆以后的仕途和嫁娶都将受影响。
下人们的交谈声不知道何时停止了,李倚薰的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不远处的花丛,脑海里浮现她与钟越舆初相遇的场景,风光霁月的少年缓缓朝她伸出手,周身的寒冷和疼痛似乎都被他手心的温暖驱散了。
只是很快,眼前的画面便被李倚薰驱赶出了脑海。
……
随着李倚薰和裴彦琛的婚期将近,靖安侯夫人等人对李倚薰的不舍也越来越浓烈。
靖安侯夫人拉着李倚薰的手,红着眼眶说道:“你马上就要嫁人了,我以后见你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我以后嫁给了太子殿下,也会常常回府看望母亲的。”李倚薰坐在靖安侯夫人的身边,乖巧说道。
靖安侯夫人听见李倚薰的话语,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花。话虽如此,李倚薰嫁的是人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日后岂是李倚薰想回靖安侯府,就能够回靖安侯府的?
思及此,靖安侯夫人的眼睛的湿意更重了几分。
坐在上首的陆老夫人笑说道:“瑰安,你看看你母亲,你还没有出嫁,她就要哭成泪人了。”
靖安侯夫人听见陆老夫人的话语,眼角的湿意顿时收了回去,她红着脸看向陆老夫人,小声说道:“母亲……”
不得不说,陆老夫人是一个难得的好婆母,哪怕她和靖安侯从前将场面闹得那般难堪,陆老夫人也没有因为靖安侯是她的儿子,指责她这个儿媳。
靖安侯夫人仔细想了想,她之所以没有选择与靖安侯和离,除了顾忌陆则渊,陆濯辞,李倚薰几个子女,以及聂府和陆府的关系,再就是有陆老夫人这个好婆母在,哪怕她留在靖安侯府,也没有人给她糟心的事情。
陆老夫人知道靖安侯夫人脸皮薄,也不再打趣靖安侯夫人。她让人将给李倚薰的嫁妆单子拿过来,交给李倚薰。
李倚薰看清嫁妆单子上的内容,顿时愣住了。靖安侯夫人给她的嫁妆便已经足够多了,可是陆老夫人给她的嫁妆居然比靖安侯夫人给她的嫁妆还要多。
“祖母这是……”
李倚薰捏着嫁妆单子,迟疑地看向陆老夫人。
靖安侯夫人对她这个女儿心存愧疚,又担心她嫁给裴彦琛后,会受欺负和委屈,靖安侯夫人给她的嫁妆是寻常出嫁女儿的三倍。陆老夫人为何要给她如此多的嫁妆?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李倚薰手上的嫁妆单子,眼眶也有了湿意,“这里面的嫁妆,有一部分是我给你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你姑母的。”
当年陆汐萱死在承毅伯府后,靖安侯便将陆汐萱的嫁妆从承毅伯府拿了回来。
李倚薰听见陆老夫人的话语,顿时觉得手上的嫁妆单子无比沉重,她说道:“祖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够要。”
陆老夫人笑说道:“我既然给了你,你收下就是。如今你姑母已经不在人世,她也未留下任何子女,如果你姑母还在,她也会喜欢你的。而且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不收下,难道让我以后赠送给你大哥与你二哥?”
陆汐萱的芳颜早逝一直是陆老夫人的心中的一大痛,陆老夫人也始终无法释怀陆汐萱的死。
最初李倚薰被寻回靖安侯府时,陆老夫人看着李倚薰那张与陆汐萱极为相似的脸,心中既心疼李倚薰的遭遇,也不免想起早逝的女儿。
李倚薰被寻回靖安侯府后,不仅未对过去的事情心怀怨愤,反而乖巧懂事,陆老夫人不禁更加心疼和疼惜李倚薰了几分。
如今李倚薰要嫁人了,她这个老婆子也只能够多给李倚薰一些嫁妆。
闻言,李倚薰只好将陆老夫人给的嫁妆收下,笑说道:“谢谢祖母。”
陆老夫人笑说道:“我本来还想着,你以后若是不嫁人,靖安侯府养你一辈子。谁成想你如今还是要嫁人了,你以后嫁给了太子殿下,若是有不顺心的地方,大可以回来找靖安侯府,靖安侯府永远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了,祖母。”李倚薰的眼眶一红,含泪笑说道。
……
时间飞逝,转移便到了李倚薰和裴彦琛大婚这一日。
李倚薰被初晴和秋芽从暖和的锦被里扶起来时,天还未大亮,她揉了两下眼睛,这才觉得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一些。
洗漱后,初晴和几个丫鬟婆子服侍李倚薰穿上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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