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转头就把赵嘉言送的花,放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她不是不珍视他的喜欢,从前他是她心里的所有重心,但有一天,她发现这个重心脆弱得像玻璃,不堪一击,连一丝重力都无法承受。
她慢慢的放弃了这个重心,渐渐地发现这个所谓她最重视的珍贵之物,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放弃。
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人,而学会放弃他,只需要一个外力来让你认清现实。
放弃赵嘉言,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痛苦。
起初是钝钝的痛感,后来发现慢慢变得轻盈无一物,渐渐她才明白,人之所以失恋会痛苦,是因为你在心里并没有放弃这个人,所以每当记起就会痛苦。
忘记的“忘”,上面是一个亡,下面是一个心,心死了才能忘记。
假如对一个人的心还不死,不管如何暗示自己放弃,那都是假的。
她对赵嘉言已经没有犹豫,因为对他的心,死了。
她不能忘记过去,却能对他一个人死心。
只是友谊与回忆长存,她对他更像是对一个儿时的小伙伴,自己的弟弟或哥哥,她比谁都希望,他日后过得顺风顺水。
但人的心原来不是死了,就可以彻底埋葬的,事实上,她生生不息,死了一次后又重生了,且燃烧的力度比第一次更盛烈。
她又爱上了一个人,比15岁隐晦懵懂的初恋更盛,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爱得炽烈真诚的人,当她深深爱上一个人,她眼里都是他心里都是他。
她想要把他填满心里,也想在每一页空白的纸页里画满他身影,或许这样就永远不再觉得孤单。
她是这样一个孤单的人,在这样一座空荡荡的城市。爱上了一个对她没有半点温度的男人。
午夜时她也尝试剖析自己的心,她为什么喜欢他,他看起来没有半点温度可言,他总是赶她走,比任何她遇见的男人都要对她绝情。
可她总记得那天在露天电影平里,他滴落汇入她手心掌纹里的那颗眼泪,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她在露天影院的那个夜晚就爱上了他。
但是为什么她爱的男人说好要来接她的,却迟迟不来。
天下起了雨,校外烟雾蒙蒙的。
每到这个季节就是这么多雨水,天一下起雨人的心情就不会太好。
她打着上次的透明雨伞,等不到韩维止这个怨孽,脸上的妆容这么的心机深沉,假如等不到,那就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她惆怅的走到了学校的公交车站,那里有一个棚子,可以短暂避雨。
公交车站的人很多,一辆末班车开来接走了一群人,等待的人就少了很多。
但她没有目的地,所有人都走了,她还在棚里待着。
她猜想韩维止有事耽搁了,不希望给他增加压力,所以连催促的电话都没打。
七点钟,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问他:[是不是路上塞车了,刚才见到有辆车子开过去了,觉得好像你的车。]
韩维止在十分钟后发来一条信息:“有事,不去了。”
白银:“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现在在车站呢,出去太方便啦!”
她发了两个自带的咧嘴笑表情。
韩维止的电话就打来了,简短的说:“我约了别人。”
白银顿了一下,“没事,我去吧,我不介意和你的朋友见面。”
韩维止语气冷漠:“是女人。”
白银慢慢的哦了一个字,低声的说:“那也没事,我反正今晚要见你。”
她是说什么都是要今晚见到他的,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想在今天制造一点特殊的回忆,不止是庆祝她成为企业女老板的事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仪式感。
她早一个星期就开始计划,要在这一天和他做点什么,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连面都见不上呢,她怎么可能打道回府?
她就不是那种能轻易回头的人。